虚阁网 > 寄秋 > 巡抚谋妻厚黑学 | 上页 下页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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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臭小子,不许跟来,我们要独处,你敢坏我好事我阉了你。”想听墙角?休想。 这……这象话吗,为人娘亲地居然威胁儿子要断他……传宗接代的子孙根,这是亲生母亲吗? 管元善眯起眼琢磨着母亲的诡异行径,黑瞳幽光暗闪,他抚着鼻梁,想着后招,目光深深地宛如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深闺女子怎会扮成男人在外走动,你知道一旦被人发现真实身分,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这世道该死的道德观念会活活逼死我们女人……” 自个儿离经叛道,做出不少骇人听闻之事的杭氏难得反过来劝人要看重名节。 她自己后台硬,娘家是世族大家,父兄皆在朝为官,丈夫“训练有素”的力挺她到底,两个儿子又有出息,在皇上面前得脸,她才能不畏流言蜚语。 可是裘希梅和她不同,上次聊过后多少知道她的处境,年轻女子没有可靠的靠山,又是新嫁未满一年的人妇,无儿无女的,在婆家站不住脚,还带着一双陪嫁的弟妹,人家不说两句闲话才是怪事。 有时无心变有意,在男尊女卑的传统社会里,种种的道德约束对女人而言比较吃亏,同样与异性同行,男人的行为叫风雅,而冠在女子头上就是放荡、下贱、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句“失贞”就足以将人打下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杭氏不怪罪裘希梅乔装当画师一事,反而欣赏她敢于突破现状的勇气,只是在欣赏之余不免忧心她的大胆作为会招来祸事,现今绝大多数的人无法接受女子有才。 “夫人,我……我有不得不的理由,请你谅解我不便透露。”尚未成事,她希望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高盛侯的元配夫人,在皇后、太后跟前也能说上话,你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我很喜欢你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孪生弟妹,他们的姊姊若有难处我定要帮到底。”她舍不得那两只小家伙哭。 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妙,有人过了大半辈子仍相看两相厌,难生好感,譬如杭氏和婆婆管老夫人,有人一眼就投缘,相见恨晚,巴不得掏心掏肺来结交,不做二想。 杭氏不能否认自己被裘希兰、裘希竹这对双生子的可爱模样给迷住了,进而对裘希梅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并因她当日的出手相助而另眼相看,认为此女的人品与为人有难得一见的大家之风,一点也不输她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媳妇。 “你是侯爷夫人?!”她讶然。 杭氏气度优雅地一颔首。“别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我眼里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你是有夫婿的人,却又私自出府为人作画,你图的是什么,你缺银子吗?” “是的,我缺银子。”一咬牙,她忍住羞愧说出实话。 “有多缺?”如果只是银子,那倒是小事一件。 “非常缺。”一说出口后,裘希梅顿感心头一松。 她一听,几乎要笑出声。“我那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你要是拿了不就不缺,我很有钱,匣子里一迭银票。” 裘希梅如玉面庞微微笑开了,似一树梨花盛放。“我还是那句老话,不该我得的我不会拿,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赚取想要的银子,虽然辛苦了些,但我心安理得,无愧良心。” 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她付出努力去换取金钱,不亏欠任何人,对死去的父母、对自己,她都能理直气壮的挺起头做人,让瞧不起她的人看见她的骨气。 “那你要画到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你要的数目?”她似乎急着完成某件事,那只拿画笔的手都红肿不堪,可见她日夜不休的埋首苦画,连休息的时间都拿来作画。 观察入微的杭氏两眼锐利无比,她眼角轻轻一扫,便看出来希梅的右手以及虎口处的关节异常肿大,细白的手心因长期握笔而磨出薄薄的茧皮,已经泛红肿胀。 很令人心疼的小女人,心性坚韧而不怕吃苦,当为则为,勇往直前,她不向人求助,默默去做,因为她想要的不是怜悯或施舍,而是一份对自己的尊重和肯定。 “这……快了……”裘希梅耳根泛红,略带困窘,她不好直言目前最大的进账来自杭氏的儿子管二少。 其实她已不在市集摆摊卖字画了,管元善付给她的画酬甚丰,比在市集卖字画更优厚,出府一趟不易,她不能把时间耗在小钱上,如果能在短期内筹到大约的银两她也省事,龙蛇杂处的市井之地对她一名孤身女子实为不利。 她也遇到过一些地痞流氓,不过缴了些银子也就混过去了,只要安分守己不生事,钱给得爽快,通常他们不会太为难人,反过来还会替摆摊的人赶走不怀好意的恶客。 “快了是差多少?不够的我替你补足。”她最不缺的是银子,每年年底一入帐都要烦恼往哪里花。 杭氏不爱花俏的首饰,衣着上也不甚注重,什么蜀缎、云锦的,宫里常有赏赐,光给她一人做衣服也用不完,加上她又不爱和只会咯咯笑的内宅妇人打交道,因此她的花费少得令人诧异,绝大部分放在钱庄生息。 而且丈夫的俸禄也不少,每个月都乖乖交到她手中,除却后院的打理,真的剩下不少,她从未为银子苦恼过。 她唯一的苦恼大概是钱太多无处花吧,身在毫无科技可言的古代,她一不能上街刷卡,二没法上网团购,三又买不到心爱的军用物品,她兜的银子全是嚼不烂的死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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