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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曲天时忽地举起手,阻止严功泄露太多他们正在处理的事,正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

  一会,拿着药箱的杜春晓出现在门口,她先是讶异地看了眼门神般的严功,才缓缓走入不大的下人房,惯有的笑脸变淡了。

  “晓儿,你来了。”曲天时低唤。

  “嗯!我来帮你换药。”她低头不语的拆着渗血伤布,将污血拭净重新上药。

  那一夜他吻了她,又说了爱她的话语,不知如何自处,她慌得不敢看他,只当是酒喝多了,作了个梦,不能往心头放。

  “你今个儿心情不好吗?怎么不见你不正经的取笑我一番?”他看得出她有心事,不太开心。

  闻言,她笑得难看以为敷衍。“你都受伤了,我还找你麻烦不是太不厚道了,总不能胡闹一场加重你的伤势,我也是有良心的。”

  “我不在乎。”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一听他无所谓,她反而略显激动地抓握他手臂。“不可以不在意,那一剑要是偏了点,你就……你就……我不要有人为我送命。”

  “事实证明我没事,鸿福齐天。”他勾起唇,笑着安抚她。

  “那叫侥幸,万一再有下一次呢?”刀剑不长眼,取人性命仅在瞬间。

  曲天时目光放柔地抚着她少了一截的青丝。“晓儿,伤口又流血了。”

  “流血?”一见鲜血直流,她心一惊,连忙放开用力过度的手。

  为什么有人要杀她?这是两人心中同时浮起的疑惑。

  她虽爱打抱不平,但从未伤人性命,是谁买凶要她的命?

  还有对方口中的“东西”是什么?她是匹夫怀璧而成了狙击的标靶。

  “瞧瞧你粗手粗脚的,连个药也不会上,你还是个姑娘家吗?我要是你早就羞愧至死了,哪敢出来见人。”真是笨,一点也不伶俐。

  一块上好的丝绢出现眼前,当着她的面轻拭殷红血渍。

  杜春晓发愣的一问:“你是……”

  “哼!你是谁呀?有资格过问我的身份!不过是低贱的花娘,连帮我主子提鞋都不配。”还是他伺候得好,没让主子多受一丝罪。

  “你真是……”一张含着马粪的臭嘴,花娘见不得人吗?瞧他鄙夷的口气让人好不发火,直想撕了他的嘴。

  “张文德,这里有你开口的余地吗?还不退下。”这奴才养大了胆,敢在他面前放肆。

  “主子……”他是为主鞠躬尽瘁,不让低下的闲杂人等近身。

  本名张文德的小德子还想唠叨两句,曲天时冷眸一厉,他顿时哑口无言,神态卑微的往后移了两步。

  “才几日工夫就听不懂我的话了吗?我说退下是要你出去,而不是留下来监视我。”给了他太多的权限,他就忘了自己是谁。

  “可是奴才还要服侍您,您的伤……”没有奴才不行,他才懂得如何上好药。

  “有杜姑娘在,用不着你,还有,再让我听见一句你对她的不敬,小心你的项上脑袋。”先寄放着。

  “得……呃!奴才遵命。”他偷偷地瞪了杜春晓一眼,不太甘心地走了出去。

  小德子一离开,门外的严功也悄然离去,他走时没忘带上门,以防隔墙有耳。

  “他……他们……你……你不是普通人吧!”她猜想。

  “何谓不是普通人?”在他看来,全一样是人,只是他生在帝王家,责任较为重大。

  “寻常人家怎会有出神入化的高深武功,他们看起来像是你的护卫和家丁。”而他的家世肯定不凡,绝非一般士族子弟。

  “那你呢?你这一身武功又从何而来?”她下过苦功练过,若非喝酒影响了反应,勉强自保不成问题。

  她一跺脚,恼怒地娇嗔,“是我先问你耶!居然小人地反问我。”

  “无关小不小人,礼尚往来,你诚实的回答,我也老实的告知一、二。”但有所保留,他有心里说道。

  瞪着眼,小嘴微噘,她满心不快。“好啦!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话,其实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红叶山庄的二小姐,我身无分文是假,混入百花楼找人才是真。”

  “你要找人?”原来她是江湖儿女,怪不得有别一般女子,活得洒脱自得。

  “跟我要好的婢女约满回乡,可是她家人捎了封信来,说她逾期未归,所以我就溜出庄,查探她的消息。”要她摆手不理,她绝做不到。

  “你一路找到百花楼?”难道她的目的与他相同?

  说开了,杜春晓便别无隐瞒,“有人看到老鸨的侄子将她抱上马车,当时的她全身瘫软,全无反应。”

  她怀疑小蛮是被下了迷药。

  “晓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由我接手。”太危险了,她不宜涉入太深。

  杜春晓一听,弯弯柳眉一竖,“你是什么意思,嫌我碍手碍脚吗?小蛮是我的丫鬟,我不可能会坐视不管,你这外人才给我滚远点,不要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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