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寄秋 > 皇家有囍~公主逃夫 | 上页 下页
十三


  “就怕乐极生悲,醉在酒坛子里,分不清怀里抱的是娘子或是母猪。”他取笑地倜傥好友的失态。

  “哎呀!别再提那件丢人现眼的蠢事,我婆娘又想拎我耳朵了。”

  鲁子胥是个大而化之的鲁夫,每当黄酒一入肚便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喝再喝的找人拼酒,直到醉倒在地为止。

  有回可夸张了,邻县的大富人家嫁女儿,应邀前往的他喝个稀巴烂,还不许人扶,醉得摇摇晃的,把街坊养的小母猪当成迎娶不久的新妇,抱着不放又亲又啄,直喊亲亲娘子。

  他妻子知情后气得三天不准他回房,此事也沦为百姓口中笑谈,不时提起来笑个两声。

  “知道酒品差就该节制,不要以为身子壮就没事,酒是穿肠毒药……”多饮无益。

  “得了、得了,多喝两口酒,别给老子洗耳朵,每回见你都要念上两句,怎么嘴巴都不会酸。”谁能解忧,唯有杜康。

  “噗哧!”果然不是她一人受难,还有人跟她一样苦海无边,上岸太难。

  吃吃的笑声,令把酒言欢的好朋友不约而同地看向秀雅进食的俊逸公子。

  “他”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斯文又秀气,像一幅挂在书房的仕女画。

  鲁子胥对“他”很有好感,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也有同感是吧!他一念起人来,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让人脑子发晕,直想喊救命。”他是过来人,深受其害。

  “嗯!嗯!我常想他上辈子一定是哑巴,或是百口莫辩的冤死鬼,这辈子才满嘴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好报复他有口难言的抑郁。前世有所失,今生才补全。”鲁子胥跟“他”简直是想见恨晚,点头如捣蒜。

  “没错、没错,深得我心呀!这句话说到我心坎底了,瞧他絮絮叨叨,不放过任何一个说教的机会,我真烦恼他这烂个性几时才能取得如花美眷。”

  “很难吧!谁受得了他兴致一来的长篇大训,每回我都被他逼得快发疯了,很想用块布塞他嘴巴,看他能不能少说一句。”谁嫁给他真是谁倒楣啊!

  多饮两杯酒的凤迎晞粉颊透红,吃吃发笑,忘了她之所以逃家,就是因宫中传言,飞凤王有意将她许配给将来的少年宰相,而她就是自己所同情的那名可怜女子。

  “我也想呀!可是他功夫比我好,又不容易灌醉,我一有动作马上被他打趴了。”他半埋怨半唏嘘地诉苦,大有心有未甘的感慨。

  “他功夫比你好?”真的吗?她怎没见他施展过,光是嘴功就念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了。

  “好得我想拜他为师。”可惜他不收徒。

  宇文浩云轻哼一声,筷子一夹分开瘦肉与肥肉,肥的那块放在自己碗里,瘦肉部分叠在挑嘴的公主那碗白饭上。

  “也不容易醉?”骨碌碌的水媚大眼盯着半满的酒坛,笑得如花盛开。

  “没见他醉过……”鲁子胥忽地一眨眼,也看着手中的酒杯。

  也许,可行,不妨试试看。

  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心有灵犀地想着同一件事,有志一同地把手伸向酒——

  “晞儿,你酒量不佳,喝多了会头疼,多吃点鱼虾,补补气血。”他眼神一使,一旁的傅延香会意的摘头去壳,伺候主子进食。

  “你后脑勺像长了两只眼呀!我都还没动呢!你就想唠叨。”凤迎晞不清不愿的咬着肥美的河虾,入口的鲜甜让她为之一讶。

  为什么宫里的膳食没这般鲜美?肉质紧实弹牙,活似虾子从口中活过来似的。

  她忙着一口接一口,压根顾不得原本小小的邪恶心思。

  “还有,鲁子,你别白费心机了,贪好杯中物的你不可能有酒不喝,我没醉,你会先醉个七荤八素,让嫂子一脚踹出房门。”倒是又要呼天喊地,怪他不够义气。

  鲁子胥干笑的咕哝几句,搔了搔头皮。“哎呀!人生难得几回醉,不要计较东、计较西,显得小家子气,你就算醉上一回又如何,鲁子我家业不大,可客房一定够,不怕你长住。”

  鲁家在万安县算是大门大户,承蒙先祖余荫,良田数十甲,开枝散叶的各房各户皆有所成就,堪称地方上一大富户。

  不敢说富可敌国,不过家产确实不少,加上武馆的收入,以及门下弟子各立门户的供奉,邻近几个县镇尚且找不出比鲁家还富有的人家。

  “不了,我不是一个人。”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已微醺的锦衣公子。

  若无牵绊,或许他会开怀畅饮,来个千杯酬知己,不醉不归营。

  鲁子胥先是一怔,继而纳闷。“这位小公子长得真俊俏,活像个姑娘,瞧瞧那白里透红的脸蛋,比我家那婆娘还薄嫩,你上哪认识这么个俊小子的?”

  眼拙的鲁子胥根本认不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红妆。

  倒是他的妻子眼明心细,早早准备好姑娘所需的卧房妆台,胭脂、薰香、纱帐一应俱全,甚至贴心地放了一盘芍药。

  “路上捡来的。”宇文浩云半开玩笑的说,惹来娇嗔的一眼。

  “真让你捡来的,我父……父亲准摘了你脑袋。”她一个堂堂公主能随便让人捡拾吗?他当他是采花大盗还是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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