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寄秋 > 大智若愚妻 | 上页 下页 |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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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我丑。”她不满的指控。 想起她少了门牙的拙样,他胸腔发出震动的笑声,“是丑呀!但我不嫌,因为你是我的。” “谁是你的。”她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上官静笑着把她仰高的脑袋按入胸前。“我要离京的那一天你没来送我,我心口空荡荡的。” “我去了,不过我爬到树上,躲在树叶最繁密的地方。”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车队走得很快。 “真的?”他眼中迸出光彩。 风采夺目的静王此时有如一名渴望有人在意的平凡男子,他想要有一个家,三、两个孩儿,一盏不灭的灯,一位在他深夜归来送上一碗热汤的妻子,絮絮叨叨着日常琐事,而他喝着热汤笑颜以对。 太后虽是他亲娘没错,但是母子俩自幼便不亲,多年之后再生下幼子,太后那时已年近四十,年纪大了难免生产时伤了身子,上官静生下不久便静卧在床,调理了好些年才缓了过来,如今仍脑热头疼不断,动不动就昏厥。 所以在他刚出生那几年是抱养在先帝膝下,也许是老来得子,先帝特别疼爱他,亲自教他识字,亲自喂他吃粥,亲自教他用弓的技巧,还让他玩着玉玺在奏章上盖章。 皇宫之中只有一位帝王,可是却有不断增加的嫔妃和皇室成员,他们都想要皇上的注意,得到他的宠爱。 那么,就连上官静的存在也成了阻碍。 在他五岁之前,他中过两次毒,拉过三次肚子,被人推下水,还有人想用枕头闷死他,就连太后也嫌他碍眼,不只一次说要送他出宫,交由娘家亲人抚养,他挡了太多人的路。 除了先帝,他从未感受过来自至亲的关怀。 因此,他的感情淡薄,很小就知道皇家无情,他从不寄望所谓的亲人,他们只要他的命,他处处防备,事事小心,好不容易才到了西南,建立属于他的家园。 有先见之明的先帝是刻意将其封地封赐得那么远,避免他遭到兄长的迫害,先帝到死都在为他设想。 前提是他必须活下去,活着回到西南。 而他在最危急的那一次,赵若瑾救了他,她如小牛犊般的无畏,边替他治伤还边分析他的伤势,预先给他喝了退热的伤药,提醒他缝合的绣线半个月后要拆除,并告诉他如何拆线。 给她貔貅玉佩之初或许是一时冲动,但直至那时,他深深觉得貔貅玉佩她受之无愧,她是他见过最有胆识与见识的小丫头,玉令如他的命,她值得把命交在她手上。 “十七哥哥,你别对着我傻笑,让我担心会不会被灭口。”他现在这模样真傻,傻得叫人心疼。 一开口,呼出酒气的上官静手握她的小手,轻轻地揉捏,“人生总要傻一回,我今生最不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 酒后吐真言,他有些醉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石头也焐热了,事隔多年再遇当年的美少年,赵若瑾纵有一颗铁石心肠也融化。“十七哥哥,你不负我,我定不相负,但闻君有二意……” 修长手指轻点她殷红唇瓣,“不会有二意。” 她笑了,垂目,相信他此时的真心。“我很小心眼的,十七哥哥小心了,不要轻易对女子许下承诺。” 君若无心我便休。她有很多种逃离他身边的方法。 “看得出来。”他笑得全然放松,嘴角带着宠溺笑意又去抚摸她如云发丝,一下一下的让发穿过指间。 “看得出来什么呀?我一向是府里最乖巧温顺的女儿,上敬长辈,疼爱弟妹,算账、女红、书画皆有所学。”见他话中有话的取笑,她不满的举起小粉拳捶向他胸口。 “是乖巧温顺,但骨子里却是长了一根刺,不碰到你的逆鳞平安无事,一旦触及,你的反击足以让人后悔招葸你。”就像猫有爪子,敢碰它的猫须就抓死你,毁你容。 对于他对她的了解,赵若瑾很满意。“太子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他离去时满脸笑容。” 上官静眼底的浓笑变淡,多了冷意。“他要我扶他上位,我说那是我的皇兄,他一日在位谁也不能动他,但我保证不会投向任一个皇子阵营,我只要我的西南。” “他信了?”天真的孩子。 “为什么不信,他们那些小打小闹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有黑煞军,一掌就能拍死他们。”他说得有几分霸气,鄙夷拚死拚活往上爬的小辈,所要不同,立场不同,便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些皇子们真是傻,我看皇上的身体至少还能活二十年,他们急什么?”再急也坐不上那位置。 “他们急是怕死在皇兄前头。”上官静满脸快意地说出皇子们的忧思,天家无亲情,何时大难临头无从得知。 谁敢觊觎皇位谁就是皇上的敌人,管他是不是亲生子,先杀了再说,帝王的心比石头还硬。 “那你呢?你这次私下回京,皇上有没有怪你?”皇上向来不待见他,认为他有威胁,逮着机会还不趁机大作文章。 “你说呢!”他挑眉。 赵若瑾气势十足的一瞪眼。“少打哑谜,说清楚。” “吓!家有悍妻,河东狮吼。”他假意畏妻如虎,继而拥着娇柔身子轻声低笑,眼里柔光如水泛滥。 “上官静——”她大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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