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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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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了口气默认,“谁教我天性鸡婆,注定一辈子欠你们这家人的债。” “你可以试着放手,他们不小了,该长大了。”他知道她担这个担子也担得太久了。 元紫袖轻轻叹了口气,“试过了,可是……唉!就是放不下心,现在这个家有你扛着,我终于可以回复我丫鬟的正职。” “你能做得像个丫鬟吗?”他不认为她行,因为人一旦定了型,很难再被改变。 对哦!她能适应当个丫鬟,不再对主子咆哮吗?“是有点困难。”元紫袖笑得有些牵强。 这抹牵强的笑,扯动段天愁心底的一条弦,不自觉地拥着她的细肩怜惜着,想为她赶走一切不快乐的事。 “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大牌丫鬟吧,大家都已经习惯你的‘凌虐’。”也包括他。他自嘲地想着。 “你在瞎扯些什么?我几时凌虐他们?”元紫袖不平地仰着头,鲜艳红唇微微张启,教人不饮也醉。 段天愁胸口一紧,眼睛直盯着她的嫣红小口,此刻的她在他眼底是如此美丽,令他情难自持地将唇覆上去,窃取片刻的甜蜜。 两人的心跳声彼此急促地呼应着,她羞红脸的把头藏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不敢看见他取笑的脸。 “我不会道歉的,因为你的唇太甜太美了,我无法不品尝。”他真想拥有这张檀口的主人,免得老是被她气岔。 “你……你和二少爷还真是兄弟,一样的好色成性。”瞧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她忍不住戳他几下。 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畔轻吻,段天愁柔声说:“别戳了,小心手痛,我不是乐弟,不擅花言巧语,以你的玲珑慧黠岂会不懂?” “人心隔肚皮,我这小丫鬟没那等本事。”她想抽回手推开他,反被抱得更紧。“放开啦!这样不合宜。” 怎么会这样,元紫袖觉得浑身无力,全身发烫,以往的利落果决全消失了,只想偎着他充满男人味的阳刚身体,汲取一丝安全感。 这该不会是……心动了吧!不,她只是丫鬟,没资格这么想。 “你想到什么,看你一个小脑袋快摇掉了。”段天愁失笑地一手固定她摇晃不定的头。 嗄?!摇头?原来她把所想的付诸行动了。她连忙正正神色说:“别说些引人胡思乱想的话语,否则我会走不了的。”她承受不了太多恩情。 他有些讶异,“走?!你想走到哪去?”在他还没厘清心底那份悸动是何物前,他绝不允许她离开。 “小姐今年已十八岁了,早晚都得嫁人,而这个家有你撑着我也放心,可以去做自己一直渴望做的事。” “什么事?” 元紫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我想去大漠看飞沙,去见识黄山的风光,游遍三川五岳的明媚景色。” 好可爱的粉红舌尖,真想含住它。他为自己的想法心颤。 论姿色,她只能算上中等容貌,在苏州出美女的环境下,照理说并不突出。但是她有一双灵活有神的翦翦水瞳,将她平凡的脸蛋衬托出水样光彩,使人深深沦陷在那两泓深潭。 更重要的是她有时下女子所没有的果敢、理智,知道自己要什么,勇敢地去争取,不畏强权恶势,全凭过人的机智去获得。她,像是一本深奥的书,让他百看不厌。 段天愁不禁感佩地说:“你的确很特别,叠影山庄拥有你是我们百年修来的福分。”没有她,叠影山庄八成已不存在。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气,爷爷镇日像个老小孩般沉溺在一堆古玩中,父亲则沉迷于茶道中不理世事,而原本才貌并重的二娘竟一反昔日风采,终日把玩奇花异草,把自己搞得像农妇。 至于喜妹和乐弟更不用说,说他们是不事生产的米虫则太严重,可他们又天真得近乎一张白纸,全不知人间疾苦是何味,天天喜乐挂脸上,教人骂也不是,不骂又徒惹自己生气,而且就算责骂他们也听不懂,大概从小被“某人”教训惯了,早已麻木。 “想到家中那几个叫人拿不定的宝是吧?”元紫袖猜想,除了他们,谁还能令他叹息。 段天愁点头说:“知我者,紫袖也,倒挺了解我的。”才三天,他就成为段家最后一位沦陷者。 元紫袖退离他的身侧,随手摘下早露的黄蝉,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 “无关了不了解,只要在叠影山庄待上一天,每个人都得叹上一口气,何况你的苦日子才刚开始,不叹息成吗?”她以过来人的身分说。对于叠影山庄的主子们,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段天愁不由得轻笑,脸上僵硬的线条柔和下来,“你怎么受得了这种脚踩烂泥的生活?” 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因为我是乡野孩子呀!”表示她过惯了踩泥巴的日子。 “你哦!”段天愁心中不知觉地多了一分疼惜,食指自然地点点她的俏鼻。 “对了,大少爷,我该把庄里的账簿交给你管理,还有……”突然一根指头轻点她的唇心。 “叫我天愁吧,大少爷听起来很拗口,我不喜欢。”他感觉上,这样的称呼有一层疏离感。 嗯?他转性了吗?元紫袖小心地说:“主婢有分,紫袖不敢造次,大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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