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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回来了、回来了,姑爷回来了!跑死了一匹马就在门口了,就等花轿上门了……”

  比新娘子还高兴的轻雾飞奔而至,手舞足蹈的形容姑爷的英姿勃勃,如何如何的勒马扬蹄,怎样怎样的清逸绝伦的下马,而马儿是多么的尽忠,等主人落地后才口吐白沬而亡。

  这分明是虐马嘛,这丫头是在高兴什么?李亚男很不快新郎官的及时赶回,若再晚上半个时辰,她就有理由不嫁人了。

  “快快快……把红盖头盖上,我听见喷呐声了,轻寒、轻雾,扶好你们家小姐,别让她摔了!”看到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儿,李夫人才有了嫁女儿的不舍,她眼眶一热,鼻头微酸,泪光轻泛。

  李明榈是长兄,上前背起妹妹,李明楠跟在身后抹泪,他在哭没人管他,因为他哭的是他以后零花钱会少很多。

  “小小,我来接你了。”听得出是很喜悦的声音,尾音还有点飘,喜得步伐都轻飘飘的。

  喜帕下的娇人儿娇声一啐,“现在才来。”

  “我尽量赶了,不过大雨拦路,洪水冲断了桥梁,我绕远路回来。”孙子逸赶得很急,拚命催马,就怕来不及。

  “何不干脆不回来了。”她也省事多了。

  他轻笑,从袖子底下偷握她的手。“娶不到小小,我终生了无生趣,行尸走肉般不再有欢喜。”

  “甜言蜜语。”倒是甜入她心坎了。

  起轿,鞭炮声起。

  为了赶上吉时,花轿没在城里绕一圏,仅应景地在几条大街走过一遍,随即到了孙家门口,紧接着跨盆踩瓦片、拜堂、送入洞房……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浪费时间。

  李亚男也算赚到了,不用忍受冗长的行礼过程,一眨眼功夫就被喜娘扶到新房。

  “揭喜帕了。”

  双头镶同心结的金秤轻轻一拨,绣红帕子掉落,露出一张精致明艳的娇顏,眉似远山笑,唇若含丹朱,明眸灿如星,雪肌冰肤透玉色,扬眉一笑媚态生,倾倒男儿碧血心。

  “小小……你好美……”孙子逸看呆了,心口如喝醉的兔子,抨评地跳个不停。等待是值得的,为了这一刻。

  李亚男不谦虚的自我夸耀,“女人一辈子就美这一天,不好好妆点妆点怎么行,我光上妆描眉就花了两个时辰。”“你每天都跟今天一样的美。”他嘴甜地送上女人最爱听的情话,坐到她身侧就不走了。

  男人娶媳妇儿要干什么,当然是洞房,不然娶来当摆饰吗?孙子逸是男人,想法亦然,此时此刻谁也别想赶他走。“你不用出去敬酒吗?”他的双瞳好炽亮,看得人好害羞,不自觉地身体发热。

  “我有一堆堂表兄弟。”挡酒部队。

  孙家和李家不同,他们是旺族,每一个孙家人都超会生,光是孙老爷那一辈就有十七个堂兄弟,再加上孙家有纳妾的传统,十七个堂兄弟就有将近五十个老婆,一个老婆生两个。

  这还是儿子,不包括女儿,是个多产家族,因此他们光是自家人的席位就开了六十多桌,人数众多。

  也来坐席的李老爷看了很羡慕,但他不敢学习,因为他只要敢纳妾,他老婆就敢让他变成残废,终生躺在床上“望梅止渴”,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在他面前,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那人没事了吧?”皇室的斗争动不动就出人命,当皇子也是高风险行业,一不小心就挂点。

  孙子逸一挥手,让屋内的喜娘、丫鬟出去,顺便阖上门。“还好药送得及时,原本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悟了大师的药一服下,几乎把不到的脉很快就恢复生机。”

  一看他闪动的黑瞳,李亚男护食的用力摇头。“不能再给你了,你要找老和尚讨去!”

  “小小,我岂是会抢妻子东西的人?我只是想,你若用不到我可以替你保管,免得东西太小被你搞丢了。”他伸手解开她凤冠上的扣环,轻轻取下。

  她顿时颈部一轻,吁了口气,她揉揉发酸的头肩,深深觉得成亲真是件苦差事。

  “七、八座库房的典当品都丢不了,难道还搞不定巴掌大的瓷瓶吗?”

  李家爹娘大手笔的将李家家产的一半给了女儿当嫁妆,李家人全无异议的赞同,此李家当铺的一半收入归她所有,即使嫁了人,她还是当铺的主事者。

  不过她不想过劳死,一手操持两家的事情,所以她决定提早给小树苗添加“料,拎了弟弟李明楠到当铺当童工,培育一下他当家理事的能力,以后让他接掌当铺。

  她又不傻,干么累死自己,有事,弟弟服其劳。

  “原来你的药装在瓷瓶里。”嗯,有空找找看。

  夫妻一体,妻子的东西就是丈夫的。

  李亚男一听,大怒,“你套我的话。”有够阴险!

  孙子逸轻搂娇妻,正色道:“这一次真的十分凶险,三皇子运走的铁矿所铸成的兵器被发现了,皇上盛怒,要严办,三皇子党羽不知怎么晓得此事是五皇子府捅出去的:他们事败前奋力一搏,想夺走五皇子手中的重要证物并刺杀他,萧南祈替五皇子挡了一剑,伤在手臂,但围攻五皇子的高手太多了,他避无可避。”

  “你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遇到宿世冤家,不认命都不行,她上辈子真是欠了他。

  “我的身分没有曝光,无人知晓我是五皇子的人,你放心。”他是五皇子最后的退路,五皇子比任何人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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