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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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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女人直接带进府即可,为妻为妾但凭男人的高兴,何必养在外面与人共妻,要是沾染上肮脏病可就得不偿失。 “每一个国家总有为人垢齿的陋习,并非人人都有此坏习惯,大哥可别以偏概全,认为所有的野鸽都是灰色的。”总有几只羽色洁白,洁身自好。 “那你是灰鸽还是白鸽?去国多年不免要入境随俗,学人家养几个女人。”他在试探,也是轻蔑,认为他崇洋媚外,轻视祖宗的传统。 韩观恶笑得温和,以指推推鼻梁上的镜框,“我骨子里是保守的中国人,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一再在镜中提醒我,要谨守礼教,不可让中国人丢脸。” 他的确有很多机会得以美女在怀,只要他愿意,白杨街的私人居所不乏女人进驻。 但是他对她们却毫无心动的感觉,甚至觉得她们眼珠子颜色过于混浊,完全没有他想要的黑白分明,既清澈又像布满暗潮的湖水,直让他沉溺其中。 心中有人自然提不起性致,就连和她们过于亲密都有罪恶感,仿佛有双透彻的眼盯着后背,为他的一举一动评分。 说他没碰过半个女人肯定没人相信,但事实确是如此,他在情感上守贞,相对地,身体也做出相同的反应。 “难道一个也没有?”他不信他忍得住异乡寂寞的日子。 韩观恶笑着摇摇头。“大哥似在怀疑什么,你还在意二哥说过的话吗?” 抢妻。 清清喉头,韩习风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小时候的稚语哪能听信,我明白你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付诸行动,伤了我们兄弟间的和气。” 他表面信他,但言语中透露着警告,要他别轻举妄动,真干出天地不容的逆伦事。 “大哥睿智,没随着二哥的胡言乱语而怪罪小弟。”韩观恶避重就轻的一应,用着外交辞令并未给他满意的答覆。 亲是一定要抢,就看他有没有雅量放人。 或者得上演一场手足阋墙,才能分出胜负。 “咳!那你有什么打算?是要留在国内还是出国避风头。”他防他,即使他才是家中掌有实权的长子。 韩观恶轻笑的摸摸鼻子,像在考验他的耐性,等了许久才开口。 “不一定,再看看吧!如果战争一直打个没完,我出国也没什么意义。”避也避不掉,二次战争开打了,很快地会漫及全世界。 “你要留下来?”他的语气变得尖锐。 “每个人都有想保护的东西或人,我想我也不例外。”当当爱国份子也挺有趣的。 “包括我的未婚妻,你想保护的人?”韩习风的态度不太友善,朝他逼进一步。 黑瞳闪着幽光,他一如外表给人的感觉不卑不亢。“大嫂是大哥的责任,我哪敢僭越。” 在没行过正式的婚礼前,人人都有权利追求“新娘子”,将她由大嫂变成老婆。 “你知道就好,别仗着父亲对你的偏宠而想剽窃不属于你的一切。”丑话说在先,他最好别妄想抢走长子该继承的家产,以及女人。 虽然他不一定会爱他的未婚妻,但是独占的心理不容分享,他宁可亲手毁了她,也不让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即使此人是他异母兄弟。 韩习风贵为长子却忌惮天资比他好的三弟,因为他害怕有一天父亲心一偏,将他手中的权力悉数交给他最爱女子的儿子,让他落得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小时候母亲在耳边的怨妒之语悉数刻在他心里,他的心中早容不下手足之情。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对经商一点兴趣也没有,也许哪天我会教书,当个领死薪水的书匠。”他要的从来不是外在的物质。 而是更深一层的灵魂相属。 “希望你记得今天的话,不论爹给了你什么,都能慨然拒绝。”他稍微安心地缓了脸色。 “是,不敢或忘。”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值得他奋力一搏。 他要的是——她。 确保他无非份之想后,韩习风满意的离开。 视线兜回手上的照片,韩观恶面上稍露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小苹果,当记者好玩吗?让你逍遥了那么久,也该是见面的时候了。” 早知道她人在何处,就像过去十多年来他随时掌握她的状况,她中学时投稿第一篇文章刊出,他比她还高兴,她考上北大,他以她为荣,她生病发烧,他在英国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回,她烧了一星期,他就在圣保罗大教堂坐了七天。 手上这张四、五年前拍摄的相片,是他拜托友人偷偷摄下俪人倩影,好让国外的他有个依慰,睹物思人,不至相思泛滥成潮。 明天吧,先让他安排一下,跟报社方面打个招呼,他要他们十六年后的重逢完美无憾。 “馄饨面一碗面条多一点不要煮太软,芹菜末少许不要洒香菜,对了对了,还要加颗鲁蛋记得不要放味精,比较健康。”就这样啦,午餐一碗馄饨面就能打发,她很好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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