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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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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轻笑柔如棉絮,壁炉中最后一丝灰烬灭了光亮。 一室昏暗。 雨停了,乌云散去,月亮出来了。 明亮的月光从小小的窗户透入,照亮原本的黯淡,即使在洞窟凿成的屋子里,仍能看见屋内的一景一物。 夜深沉,蛙声齐呜,所有人都睡了,除了一人。 黑暗中,一双幽深的瞳眸修地睁开。 静悄悄,蹑足而行,猎豹一般的潜移,只为…… 偷香。 “景娘。” 不知有人靠近的李景儿睡得正沉,她感觉有风掠过耳际,伸手一拨,翻了个身继续睡。 殊不知她这一翻正中某人下怀,毫无悬念的翻入某人怀中,细腰被温柔的拥住,与君面对面相偎。 果然是又香又软呀!臭小子说的一点也没错。 嗅着淡淡的体香,某人有些自作孽的苦笑,看得到,吃不到,委屈了他的小兄弟,最残忍的折磨莫过于此。 僵着身,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竟出人意料的睡去,无比的安宁,很久不曾这么放松了。 这是回家的感觉,温暖、温馨、温润他的心…… 但是被发觉了就不太妙了,譬如—— “萧景峰——”咬牙切齿的声音。 天蒙蒙亮,感觉有重物压身的李景儿没法翻身,她似醒非醒的睁开眼,眼神还有几分迷离,朦胧地不知在消防队的宿舍还是野外求生营,此时的神智处于混沌状态。 要一杯咖啡提神的她要过好一会儿才会完全清楚,原本的生理时钟已经醒了,身体再疲倦也会苏醒,但契合的魂魄会晚半个时辰,这个时候是她天人交战最挣扎的时刻。 蓦地,她的手似乎摸到一硬物。 有心跳声。 脑海中意识到不对,孩子不可能一夕长大,这个充满危险性的生物是什么,从哪里来?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的倏地出手,她要先下手为强,绝不能给对方反击之力,一击致命。自由搏击中的绝技—— 锁喉。 “景娘,我不反对你的投怀送抱,但一早太急切,为夫的会受到惊吓,咱们慢慢来,不急。” 一只手被扣住,轻轻反转,改擒为握的包覆在热度正高的大掌里,贴在跳动的心口上。 看到近在眼前的放大脸孔,李景儿先是错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得这么热,有人躺在身边竟毫无所觉,继而是懊恼警觉性降低,太自以为是,铁木做的门板防得了外面的巨型野善,防不了引入室的狼。 当两种感受都过去后,胸口燃起的是滔天大火,她引以为傲的锁喉绝技竟然轻易被破解,不但未达到攻击的作用反而受制于人,平白让人占了便宜,她心火炽烈。 残存的理智提醒她身边还躺了三个孩子,尽避怒火已燃眉了,她仍压低喉间的怒吼,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恨呐! 纹丝不动的布帘子是一大讽刺,似在嘲笑她的识人不清,此举防君子不防小人,多此一举。 “在你睡着时。”萧景峰低笑。 此时的他虽然脸上带笑,实则忙得很,一点也不轻松,要不是他及时用大腿压制住棉被下乱踢的玉足,他的兄弟八成要废了,这女人打哪学来的阴招,这么狠绝。 “你的无耻是打哪学的,自学的,无师自通?”她忍不住要讥讽两句,不甘心让人轻易得手。 李景儿的愤怒显而易见,打她穿越过来以后,这是第一次落居下风,她居然挣脱不开的只能由人摆布。 太伤自尊了,她以为穿越人有的优势荡然无存。 “夫妻同睡一张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瞧你慌得像遇到狐狸的小白兔,哪有洞就往哪里钻,为夫自问长得不算太差,怎吓得你四处逃窜?”说得无奈的萧景峰有几分自嘲,他想敞开胸怀呵护怀里的女子,可她不领情。 她咬着牙,压抑着不放声咆哮。“要不要我借你一把榔头,狠狠敲开你的脑袋,在本朝律法中,我们已经和离了,在县府有女书的,即使你想施压消除也是不可能,让我一再提醒你既定的事实很有趣吗?” “我也说过再娶你一回,你怎么就不相信?”他不怕麻烦,如果能夫妻和好如初,他愿大红花轿迎娶入门。 当初婚事办得太匆促了,有点草率,因为赶着在入伍前娶亲,一切礼数从简,新娘子没什么嫁妆的坐着牛车来,急就章地拜了堂、宴客,入了洞房,隔早新媳妇敬茶。 她甚至穿的不是艳红嫁衣,而是一般的红衫红裙,脸上涂了过艳的浓妆,手上没一件饰物。 萧景峰是听说过后娘苛待前妇生的孩子,李景儿的父亲在一年妻孝后就再娶了,来年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已有三子二女的李父老来得子,自是喜不自胜,便将家里的事交给新妇,由她管着家务。 自从这位妇人入了李家门后,这五个孩子的日子就难过了,大儿子过了二十还不给说亲,谁叫后娘怕儿媳妇进门会夺权,二儿子十八有了心仪的对象不给娶,硬说家里没银子,拿不出聘金,逼得他进城打零工,好赚足娶老婆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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