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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第五章

  “懒骨头,懒骨头,南宫风流是根懒骨头……嘎嘎嘎!你是懒骨头……你是懒骨头……懒骨头……好大一根骨头……”

  不只是上官桃花三天两头想火烤大鸟,向来自诩好脾气的南宫风流也不知变了几次脸,十指发痒地朝那坨七彩羽毛扳了扳,杀生的意念不断怂恿他别客气。

  同样的理由用上两次便不管用,美人儿冷脸一摆,撒手不再当台佣,管他丰采过人或是万人迷,一律采放牛吃草姿态不管他死活。

  做人要自力更生,山不就我我就山。

  路是人走出来的,死皮赖脸的招数出尽就是非缠上她不可,追求女人他是头一遭,难免笨拙些,不过勤能补拙,闲人做闲事正是时候。

  唯一的恼人处是那只跟前跟后的聒噪鹦鹉,不时发出难听的噪音让他七窍生烟,主人刚说过的话马上如唱针跳片重复个数十次才肯罢休。

  偶尔一、两回还能忍受,受美式教育的他不缺乏幽默感,且人是理性生物,岂会和一只低等禽类计较。

  可是它似乎吃定他不回嘴的君子风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存心挑衅,心性如同欺善怕恶的顽童故意和他作对,专挑扎人痛脚的字眼说。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它开不了口,人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绝不能让笨鸟仗势欺人,一个劲地飞到人头顶拉屎。

  “你能不能叫那只笨鸟闭嘴,它实在太吵了。”吵得人神经衰弱。

  受害多时的桃花女有些幸灾乐祸地一眄。“欢迎你扭断它的笨颈子,我绝对会鼓掌叫好。”

  再买串鞭炮来放,感怀救国有理。

  “不心疼?”蠢蠢欲动的手发出咔咔的关节声。

  “疼呀!头疼,它带给我的羞辱多过它自身的价值,死不足惜。”她老早想宰了它以除后患。

  镇日嘎嘎的模仿人说话不说,好的赞美词自动省略,她骂人的话倒是学得一字不漏,爱现地四处招摇逗人发噱,浑然不顾主人的颜面。

  她的后悔足以写成一本书,一时的善念竟引来送不走的麻烦,痛苦的一面不足以道于外人知。

  要不是杀戮行为会带来不良示范,家有小孩的大人得以身作则,早在拎它回来的头一个月就让它上桌,连尸骨都无存。

  有人代劳她省得沾血腥,反正是机会教育,鸟生鸟亡都是它的命,别怪她心狠手辣联合外人把它宰了,一切是它自找的。

  原本阴郁不已的南宫风流一听完她的埋怨反而笑了。“原来你这个主人也不怎么称职。”

  难怪恶禽目中无人,主客皆欺。

  “嗯哼!老娘高兴你管得着吗?”面泛桃靥,没人瞧出上官桃花明艳的容貌下有着一肚子火。

  美人总是比较吃香,口吐粗话仍迷死一缸子男人。

  做秀一般,上官桃花不忘让她的美丽扫向八方,媚眼儿含笑好不撩人。

  她是天生的尤物,难掩光华。

  而她从不藏锋,明摆着要勾引所有人的目光,以桃花之姿掳获每颗尚在跳动的心,不放过任何一人,邪恶的魔女本就少了良知,所以她尽其所能地释放出美丽热源。

  宁做天上明月不做地上星,她喜欢发光,这是难以抑制的本能。

  他就是想成为有资格的那个人。“你发火的模样真动人,花羞月闭雁不敢南渡。”

  “啐!少在耳边花言巧语,奉承的话我听多了,你的道行还差上几层火候。一听都听腻了,没点新鲜事。

  由着人上妆、卸妆,忙里抽空的上官桃花为一内衣广告走秀,以往她是不接这种可能上电视媒体的秀,免得太红有应接不完的工作,最宠爱自己的她可不想为了一点点钱而忙坏了身子,她只享受金钱带来的福利。

  可是碍于人情压力不得不卖个面子,即使心情恶劣得猛啃手指,敬业十足的她仍是微笑地走完主秀。

  天晓得她完全看不到自己镜中的模样,时有时无的影像模模糊糊不甚清晰,叫她气在心里有口难言,静分明是针对她的个性而施的魔法,让人气急攻心又无可奈何,只好等时效过后,再来咏赞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

  “亲爱的桃花妹妹可别不耐烦,我是句句肺腑之言,你瞧我都带着伤哪敢诳你。”南宫风流指着红肿鼻梁叫屈。

  一次是意外,二次是命运,希望不会有第三次。

  笑声迷人,她拎起小皮包不招呼人地往外走。“你呀!想活命就离我远一些,看在你挺倒楣的份上,我会手下留情。”

  不列入桃花册放他一条生路,虽然可惜了点,人模人样不难带出去炫耀。

  “情,留在这里。”他手往胸口一覆,意味着要她的心。

  “咯咯……好个贪心鬼,你不晓得我是一株桃花吗?只收心不放心,你尽管等到白头吧!”魔女的心哪那么好得。

  嗨!又见莲花跑车!

  美腿一收,不懂什么叫客气的上官桃花当他是司机,这些时日他以来回接送抵食宿费,以免浪费人力资源喂蚊子。

  几年前魔女咖啡屋的所在是幢占地颇大的透天楼房,后来楼下改建成咖啡屋时,三姐妹仍各自住在原地方便开店,是周遭陆续地加盖房舍后才形成一个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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