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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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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滕尔东的手自有意识的一抓,不愿放掉这只不可一世的青鸟。 “啊!小心,我的咖啡。”周慷文非常小心的用另一只手扶住咖啡壶,而且不多不少的溅出三滴落在魔掌之上。 不信他有子弹打不穿的恐龙皮。 可是她料错了。 “总裁,你的手……” 江瑞香的惊呼随即消失,他像不痛不痒地任由三滴咖啡滑过手背落地。 “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的疏失。”看来是咖啡不够烫,下回得煮滚些。 她的谦卑让他很不舒服。“你几岁?” “嗄?!”怔了一下,周慷文忘了回应。 “反应太迟钝是当不了小犬的保母。”他很少嘲讽人,今天特别反常。 喔!原本他是为狗儿子找保母呀!“二十五。”心里暗自窃喜,但她的表情平静地像没什么,不太热络。 “月薪想要多少?”他在试探她胆子大不大,敢不敢狮子大开口。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标上价码的可是你家公子。”反客为主,她的意思是你家小孩的存在价值在你一念之间,她不予置评。 “你很敢。”懂得反损他一顿。 “不,我是为令公子争取权益,他值得好一点的照顾。”她提及好一点的时候,眼底闪烁了一下。 没发觉那一丝邪恶的滕尔东正在思考她话里的暗喻。“你认为你能胜任这份工——” “不。” “不?”他微讶的瞪着她,觉得被戏弄了。 “不是能胜任这份工作,而是非我莫属,你儿子需要我。”你也一样,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她的自大令他嘴角浮出冷淡笑意,“周慷文。”他念着她名牌上的名字,心里有了决定。 “总裁,她很适合小少爷。”以秘书的专业眼光来看,江瑞香给她九十五分。 另五分是保留分数,待日后结果才能评估。 神色飘忽,滕尔东静静地看了周慷文好一会,两片薄唇微掀,“你几时能正式工作?” “随时。”反正她早作好准备,就等他开口了。 只不过有人会疯掉,而且为数不少。 *** “你疯了不成?居然请长假去当小男孩的保母。”简直是神智不清到令人无法置信。 几近歇斯底里的低吼声回荡在航空公司设于机场地勤人员的休息室中,此处也提供空服人员及机师暂歇,茶包、点心可任意取用,咖啡温在保温瓶里。 出入境的旅客来来往往,有的神色匆忙,有的气定神闲,接机与送机的人潮有着两样极端心情,离别的愁绪掩盖在欢喜的笑声之下。 一身天空蓝制服的典雅女子面露惊讶,犹豫着该不该允假,不论眼前孩子气的女孩是不是她亲外甥女,她的要求都太荒谬了。 当保母? 亏她想得出来,更不怕自己大姊会气出高血压。当初安排她插考空姐已经被骂得不太敢去拿免费的服饰,现在她居然异想天开要去照顾人家的小孩,她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 两个半月说长不长,可是正值旅游旺季又即将面临暑假的到来,航空业是求才若渴,巴不得所有的员工都取消休假投入服务的行列,怎么可能找得出人来补她的空缺,放她去实行蠢到极点的计画。 真要当保母到她家呀!南个皮得要命的小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表姊的眼一瞟。 “小阿姨你可别大义灭亲,我只是休个年假嘛!又不是递上辞呈。”周慷文有预感,今天是她成为高级下女以来最后一次出勤。 “我宁愿你递上辞呈回台中继承你妈的事业,我不想每次都被骂得抬不起头。”至少她好做人,不用承受两边的责难——公司和大姊。 她呻吟的拍拍额头,“小阿姨别害我了,我怕被布料压死。” 衣服能穿就好,她从来不讲究名牌,真要埋在一堆服饰中铁定窒息,不然干么十七、八岁就藉着念书为由出国,为的不外是打消母亲的念头,让义军去头大。 没想到他更不要脸,高中一念完就搬来和刚回国的她同住,完全无视母爱的呼唤,说什么乌龟难上岸、雉鸟不冲天,他只是小小的跳蚤,寄生在陋室之中就好。 真想揍他一顿,四、五十坪大的房子他敢说是陋室,没让他流落于外当乞丐就该惜福了。 “你们姊弟俩怎么都同一德行?上回我不过要求小军多去你妈的连锁服饰店走动,结果他装一个上吊的鬼脸给我看。”真搞不懂这些孩子在想什么。 “小阿姨,你别当我妈的说客了,去劝诱小军,他是我们周家的长子。”她说得正气凛然,说穿了是推弟弟上断头台。 “哼!他跟你一样滑溜,一听我多说两句就嚷嚷他樟脑树忘了解剖。”骗她不懂植物学吗? 她说得满口埋怨,一副要开始说教的模样,周慷文连忙把假条送上去。 “两个半月很快过去的,你就当小学生放暑假,时间一到我一定准时上工。”她调皮的行了个童军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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