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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咦!公主也和姑娘一样有颗观音……痣?”姑娘她、她……难道是……不不不,一定是巧合,公主住在重兵防守的深宫内院,宫墙高到猫都跃不过去,怎会和姑娘扯上半点关系,肯定是巧、巧合……是吧!

  “香尘,二爷对你说过什么?”向晚忽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小婢,她身子一僵,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烤兔腿。

  “香尘?”幽人蓦地睁大眼。

  “二爷让你随身保护我,一定提醒过要防备何人痛下杀手,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地位越高,权势越大,总有凤扬尘镇不住的人,受她牵连的他绝对逃不过那人的迫害,皇商再大也大不过顶着一片天的人。

  原来你是奸细,我居然不晓得。幽人不满地瞪着她视为好姊妹的香尘,觉得她瞒着自己很不够意思。

  木犀、木湛等人倒毫无意外的神情,似乎早知晓香尘是谁的人,反正多一个人保护姑娘不是坏事,他们当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壁上观。

  只是偶尔香尘偷偷摸摸回报凤扬尘的时候,他们仍会禀告向晚就是了。“姑娘,我……”香尘歉然地犹豫了一会儿,再三考虑后才决定坦承。“其实二爷怕你难过才不肯让你知情,那些想置你于死地的杀手是……公主的人,宫里的清华公主派人来追杀你,她不想让你回宫。”

  “不、不可能!若荷她……若荷她怎么可能……我不相信,若荷不会害我,她为了救我而与我交换服饰,代我引开追兵……”那是若荷呀!她是最不可能对她不利的人,她们是那么亲近,宛若亲姊妹不是吗?

  大受打击的向晚悲痛万分,不敢相信背叛自己的人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伤心,她情绪低落,冷不防喊出文若荷的名字。

  “姑娘,人是会变的,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性子的人,在宫里那人吃人的地方待了六年后,姑娘认为她不会变?”谁不想高高在上,谁不要荣华富贵,公主的身分何等尊荣,一旦拥有了,没人愿意放弃,为了保有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荷她……她变了吗?”听着香尘说起人性的多变,向晚突然心惊地想起凤扬尘的“平静”,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才急于将她送走,什么老太爷的六十大寿!他……那个傻子,他居然选择独自面对凶险。“木清、木湛套马,我们回西宁城。”

  往徐州方向走了三天,他们返回西宁城却用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可见赶得有多急,中途累死了三匹马,重新又买了五匹,一路不休息披星戴月,由木清等会武的人轮流驾车,快马加鞭赶回凤宅。

  两天不到的光景,每个人都累出一脸憔悴,发丝凌乱,神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好似风尘仆仆的旅人。

  但是凤宅内也并非风平浪静,一样的鸡飞狗跳,凤扬尘在近五日前被以抗旨罪名带上帝都,目前生死不明,无人知其下落。“全都给我安静下来!”

  一声清脆的娇斥骤起,吵杂慌乱的凤宅大堂忽地一静,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门口逆光而来的翩然仙子。

  “是向晚姊,向晚姊回来了!主子有救了,向晚姊……呜呜……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吓得六神无主……”眼尖的春浓瞧见大厅入口站立的人儿,她忍了许久的紧绷忽地一松,呜咽地哭出声。

  “不许哭,说清楚,二爷怎么了?”果然出事了,凤扬尘那笨蛋居然想瞒着她,他……他到底要她欠他多少,她欠他的已经用一辈子来还也还不了了。

  春浓只顾着哭,话说得不清不楚,见状的香罗红着眼眶把话说完,并把这几天宅子里发生的事一一说明。

  “你说公主下旨,传我入宫?”接过明黄色长卷一瞧,身心倶乏的向晚身子微晃了一下,看到落款处的大印,她的心又被撕裂了一次。

  若荷,你真的要我死吗?

  那不是召她入宫的旨令,而是催魂符,只有宫里的人才看得出里头文字潜藏的暗喻,意指女诸葛声名大盛,有令天下女子群起仿效之虞,又言眉心观音痣与公主相仿,此乃大忌,民间百姓岂可与日月争辉,故此宣召,当知其意,自行了结免犯天威。

  这是赐死的懿旨。

  “害人精、害人精!你这害人精还有脸回来,我们尘儿就要被你害死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恶毒的毒妇了,你害了人就应该以死谢罪……”

  凤从蓉拖着庞大的身躯像疯了似的冲过来,对着向晚一阵好打,骂得难听又刻薄,好像别人害死她儿子一样,忿怒不已的捶打向晚,要人赔命。

  由于凤扬尘离去前有交代,切勿惊扰了老太爷和他爹娘,因此他被押走的事府中尚无人知晓,哪里知道这凤从蓉哪根筋不对,旧事重提又想上门找凤扬尘说亲,连闹了好几天,嘴拙的奚世怎么赶也赶不跑,还一个口误让她知晓了凤扬尘被捉走的事,她正在闹着呢,向晚就回来了,她自然是逮着机会教训人。

  由于太过突然了,没人料想得到,致使向晚被打了几下才有人将凤从蓉拉开。“你想干什么,姑娘是你能碰的吗?”率先出手的木湛怒不可遏,护主心切的他几乎想一剑刺穿这疯婆娘的心窝。

  被人恶狠狠一瞪,凤从蓉有些惧怕地退后几步。“我、我为什么不能碰她,我还想打死她,要不是她不在,宫里的人怎会把尘儿捉走,这全是她的错……”向晚看也不看凤从蓉一眼,她转向疏雨、香罗等人。“这几天是谁管家,管得这是什么家?”

  “向……向晚姑娘,是我。”乌参黑着一只眼,委屈地出声,他缩着脖子怕被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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