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寄秋 > 花心有罪 | 上页 下页


  一句话,忘恩负义,这年头狼心狗肺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姐……”他很感激,但全身黏答答的真不好受,他还闻得到身上发出的臭泥味。

  “我姓丁,叫我丁小姐,还有,长廊走到底有间空房,放了我阿公‘生前’的旧衣,你自己去挑了穿。”别来烦她。

  灵感一来什么也挡不住,她要趁缪思女神还在时多赶两张稿,免得天一亮她又想睡觉。

  丁晓君是标准的夜猫子,也不知打哪时开始,她就寝的时间越来越晚,相对的,早上就爬不起来,久而久之造成恶性循环。

  这些年她的作息是日夜颠倒,人家刚要起床她才要睡,别人夜晚昏沉沉,她精力旺盛得仿佛喝了十瓶蛮牛。

  所以她做不来朝九晚五的工作,随性的个性也不喜受拘束,因此在家接案最适合。

  当然,这是兼差,她还有一份大家眼中的正当职业,只限晚上。

  “生前?”他忽然觉得毛毛的。

  “还是你决定穿我的比较炫?”她是无所谓,顶多他穿过后,她留下来当抹布使用。

  咬着牙,他牵强地勾起厚薄适中的唇。“不用了,我借用令祖父的衣裳。”

  死人的衣服就死人的衣服,没什么大不了,总比穿上女人衣物,显得不伦不类的好。

  风间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摸黑走到屋子的另一头,看似颓废的房子并未如意料中的腐败,没有一丝东西放久的霉味,反而淡淡的香茅香气迎面扑来。

  他有些怔愕,以为以屋主的懒散模样,应该不会勤快的保持屋内整洁才是。

  但是,这些都和他无关,他不过借避风雨而已,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换下湿衣,洗净一身脏污。

  幸运的是,他还发现一间可用的浴室,没有浴缸,倒是放了一只桧木桶,外接热水和天然泉水,能同时注入木桶里平衡水温。

  风间彻不作二想的脱衣,泡在热水里彻底放松,甚至还有点昏昏欲睡……

  “对了,先生,后院的雨棚下放了洗脱烘一体的洗衣机,请你别太麻烦我,脏衣物待会自己放入洗衣机处理,我不喜欢看到我家有一堆脏衣服。”

  吓!她……她是不是女人,竟然拉开浴室的窗户提醒他“你是不是该先敲门?我这会可是光溜溜的。”

  风间彻不承认自己吓了一大跳,窗边透着的黑影忽明忽暗,他胸口狠狠地紧缩了下。

  “哦!在自己家我没有敲门的习惯,还有,我视力不佳,你不必担心我瞧见你松垮垮的肚皮,男人的裸体勾不起我的兽欲。”她只对裹着兽皮的野蛮人有兴趣。

  丁晓君的插画偏野兽风,画风着重在激情和狂野,她最擅长的是交媾中的男女。

  不过,并非全裸的,她画上薄纱和各式花卉遮住重点部位,写实而大胆,煽情却不猥琐。

  总之,她是个受欢迎的插画家,虽然小有任性和古怪的艺术家脾性,整体来说不算太糟。

  “什么松垮垮的肚皮,我在健身房练出的六块肌绝对令女人尖叫。”他愤而起身,展露引以为傲的完美身材。

  “是很有本钱,它勃起时有多壮观?”她上下瞄了一眼,唇畔笑靥逐开。

  “什么勃起……”蓦地,一阵冷风吹来,他猛然想起自己的赤裸,当下脸皮发窘地往下沉。

  “很养眼耶!我很久没看到光着屁股的男人,你练得很好,肉很结实,绷紧的大腿线条相当好看。”她不吝赞美。

  风间彻很想狠狠地瞪她,可他张大了眸却瞪不出气势,那笑眯眯的半张脸正瞅着他瞧,两手托着下颚笑得十分惬意。“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终于问出心声了。

  “你要验明正身吗?”她搔首弄姿,故意摆出要脱掉宽大恤的样子。

  “不用。”他说得急,唯恐她当真。今晚的惊吓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件。

  “其实我也忘了身份证放在哪里,太久没用了,你真要看,我还找不着呢!”她一耸肩,语气平淡得让人差点吐血。

  吸一口气,他神色难看地由齿缝中挤出话,“可否请你先离开,我要起身穿衣服。”

  丁晓君呵呵地笑道:“反正都看过了,用不着害臊啦,我不在意长针眼。”

  “我介意。”他声音含在喉间,很用力地从抿紧的唇片中吐出。

  “好吧、好吧!你会难为情,我就不看了,反正也没什么看头,一根未成熟的香蕉下吊了两颗小番茄,你会自卑也是人之常情。”好面子是男人天性,她能理解。

  “你……”

  自卑?!

  他吗?

  哈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风间彻正想好好纠正她错误的观点,让大雕展翅的雄风吓破她丑毙的眼镜,谁知他破水而出的同时,兴致缺缺的怪怪女正巧侧过身,手一摆走开,错过他骄傲自大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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