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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做梦要挑时机,大白天不宜。“老师中暑了吗?我建议你去喝一杯青草茶,非常消暑。”

  我讨厌他,他让我心情不好。

  “当我的女人如何,我一向懂得让女人更快乐。”他邪肆的一笑,目光充满性的暗示。

  课不用上了,全班睁大眼看我俩唱戏。

  “我有男朋友了,老师的提议会叫我为难。”娇羞是我最不屑的武器,可他当真了。

  他脸上闪过一抹妒色。“未成定局前,女孩子有多重选择,你值得更优秀的男人。”

  “衣仲文很好呀!他是T大最受欢迎的男生,我不认为有谁比他更出色。”在我心中,他就是最好的。

  “他太年轻了,你需要一个年纪稍长、能给你庇护的男人。”他半是轻佻、半是严肃的暗指自己。

  我装糊涂的退了一步,避免与他碰触。“我有老爸了,他是我的衣食供应者。”

  “我很老吗?”金眸中的不悦直通向她,予取予求是他的习惯。

  “二十七岁对一般女人来讲刚刚好,不过我是小女生。”我故作俏皮地忽视他狂猛的怒气。

  不是追求而是宣告,他露骨的眼神意图毫不掩饰,他想要我的身体,也要我的灵魂,看得出来他是个不曾失败过的男人,不管在情路或是事业。

  危险是我给他下的注脚,他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毁灭人的力量,我是必须对他存着忌惮之心。

  并非针对我,我担心的是衣仲文。

  阿塞克冷笑。“东方女子擅长魅惑之术,你在欲擒放纵吗?”

  “哇!给你鼓鼓掌,老师太厉害了,会用成语耶!”我是明褒暗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有了金子何必拾颗没用的砾石,我的眼光可挑得很,像他这种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的个中好手肯定自大,谁晓得他有没有染上什么世纪大病毒,一身脏得没药医。

  我很爱干净,不与尘螨、跳蚤为伍,而他更低等,是属于有害的细菌类,一沾上便皮腐肉烂,不得好死。

  “你……”他恼怒的突然攫住我左臂。“别自作聪明,我喜欢听话的女孩。”

  他掐痛我了。“老师,使用暴力是下等人的行为,你抓伤我。”

  “叫我阿塞克。”他手劲稍微放松,拇指有意无意地搓摸我的肌肤。

  “尊师重道是中国人的美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岂能对自己的父亲造次。”我冷然的斜视着他,一副“尊敬”的模样。

  老爸若听了我这番言词,铁定会由椅子上跌下来,表情一白地大呼妖孽降生,要我尽快恢复“正常”。

  传统与我背道而驰,我家不流行孝道,礼义廉耻当感冒糖浆,非到不得已的地步才会拿出来一用。

  胜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阿塞克又使力还将我拉近。“你敢违逆我?”

  “不,我是在保护自己免于校园性侵害,我不喜欢被强暴。”面对他喷出的热气,我没有惊只有怒。

  他靠我太近了,强大的压迫感如巨大的网罩住我,骨子里的傲气让我挺直背脊对抗,绝不会因为他的高大面屈居下风。

  小豆子也有长成魔藤的一天,蔓缠巨颈同样致命,不容小鼓。

  “好耸动的字眼呀!你们在讨论校园之狼吗,”

  一道美丽的身影出现,半嘲讽的灿颜挂着一抹狡黠的谈笑,轻而易举地介入纠葛的乱团中。

  她是T大的才女兼校花,左慧文。

  “你是怎么搞的,把自己的处境弄得这么不堪入目,是聪明用尽变蠢了是不是,真是没大脑的女人……”

  看了一下表,左慧文足足念了半个小时有余,平常她一定很少说话,现在一逮到机会就拼命喷口水,人缘不好的高傲女果然有病.医学名词是心理残障症。

  不敢露出不耐烦是怕她延长啰啰嗦嗦的时间,我和她的交情很难说好还是坏,看似交恶其实暗藏玄机,老实说她放不下我。

  我们是死对头也是朋友,她好动,我好静,两人的智商都超过一百七,天才型的领袖人物。

  再加上形影不离的衣仲文,三人便成了密不可分的铁三角,她天生鸡婆好管闲事,我则独善其身不问世事,而衣仲文是三人当中最不具分量却支撑着我们的梁柱。

  她恼我欺负衣仲文成性,基于表亲的责任感,她自然而然要维护他。

  可是她又气他任我为所欲为,凡事不反对地像忠烈祠的铜像一板一眼发神经,别人的关心往往视而不见,盲目地受我牵引。

  矛盾是她的代名词,她对我和衣仲文真是又爱又恨,改变不了又看不下去,管或不管的挣扎让她一见到我们就生气。

  其实,我知道一个秘密,左慧文是个刀子豆腐心的滥好人,她连看到小猫由树上掉下来都会大骂市政府无能,然后对着树皮吐口水以示不屑。

  她很美,是那种艳光四射的智慧型美女,自从她初恋失败被个烂人甩掉以后,她就不再掩饰自己的聪颖和高智商,以蜕变后的美丽反击前任男友。

  现在那个超级大烂人反而巴着她不放,苦苦地求她再绐他一次机会,甘为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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