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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所以他勉强自己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即使每回做完后,他都会跑到浴室吐到虚脱,但为了日后的自由还是一再强迫自己要忍耐。

  “你说这种话对得起妈吗?她爱你爱得没有自己,甘愿当你身后的影子。”那是一个为爱受苦的傻女人。

  提到爱他的妻子,于青海不由得笑了,“她知道我不爱她,从我娶她的第一天开始,她说她不在乎我爱的是男人,只要她的情敌不是女人她都可以忍受。”

  突地,他的表情变得狠厉。

  “可是她却要跟我离婚,说她爱我爱得好累,她没力气再爱我,虽然她能容忍她的情敌是男的,但亲眼目睹我们在亲热她就崩溃了。”

  “你把男人带回家……”冷抽了口气的于海峰终于了解母亲的冰冷所为何来。

  “是她太大惊小怪了,我不爱女人当然爱男人,总不能要我一辈子不抱温暖又结实的身体。”说到此,他笑得深情的看向云若白,“清谚,你别吃醋喔!我自始至终最爱的只有你一个。”

  他好爱他,爱得连自尊都可以抛弃,只求他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于伯伯,你看清楚点,我是若白并非死了二十几年的那个人。”仔细一算有二十三年了吧!那年他才七岁。

  “什么?死了二十多年……”他的眼忽地露出困惑,随即是愤怒的哀伤。“是那个女人害死他的,明明有孕在身,还硬要跟着我们上山去,把我们的速度给拖慢了。”

  云若白微讶的问道:“我母亲怀孕了?”

  他不记得了,完全没印象。

  “四个多月了,是个小女孩。”停顿了一下,于青海晦暗不明的眼闪过一丝阴犹。“想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吗?”

  “不是死于山难吗?”历劫归来的山友是这般告知的。

  “想知道事情真相就过来我身边,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他会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他们隐而未宣的内幕?”难道双亲的死并不单纯?

  欲得知父母的死是否另有内情,云若白向前跨了两步。

  但手臂上的拉力阻止了他。

  “不要过去,悬崖边的泥土很松,前些日子刚下过雨的上质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而且,起风了。廖婉玲一脸忧心。

  “对,听你老婆的话,没什么事值得用命去换,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刚升格为云太太的廖婉玲颇不自在的弯起嘴角,朝一样关心她老公的于贞雅微微一笑,一切的情情爱爱尽在笑容下化为蝴蝶的薄翼,淡化了。

  离她们一百公尺左右的于青海清楚的听见两人的对话,视线落在闪闪发光的对戒上,得意忘形的嘴脸顿时消失,露出近乎妒恨的神情。

  “你不过来就永远无法知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你想抱着这些遗憾过完你的一生吗?”他故意往悬崖边前进一步,落石混着细砂顺势滚落。

  “好,你别再动,我过去就是。”不管是不是为了他爸妈,对于有养育之恩的他,他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人是有感情的,纵使于青海的行为值得商榷。

  “不要呀!老公,你别糊里糊涂的听信他的话,他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她可不想一结婚就当寡妇。

  一听到她急切的低唤,云若白欣喜地反握住她的手臂,“你刚叫我什么?”

  噘着嘴,有些恼他的廖婉玲不情不愿的说:“老公呀!还是你想听死鬼、老不修、杀千刀的。”

  她有很多版本任君选用,写小说的人有一堆替用文字以备不时之需。

  “不,老公好了,我喜欢你叫我老公,亲爱的老婆。”云若白温柔的吻吻她的额头,轻按她手背一下要她安心。

  尽管心有不安,她还是放手让他走向于青海,但冒汗的手心可见她有多紧张,连呼吸声都低不可闻,尤其是于青海那只老化的手抚上他光滑年轻的脸庞时,她几乎不敢喘息。

  “多像呀!你真该代替你父亲陪着我,那年没成功的占有你我一直懊悔至今,我好喜欢你宽厚的胸膛。”就算只有一次他也甘心。

  原来不是梦,那是确有其事,他差点侵犯他!云若白的瞳仁黯了黯,额上青筋浮动。“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喔,那件事呀!”于青海迷恋地抚上他的胸膛,笑得非常满足。“是你母亲不好、她不乖,老是想跟我抢你父亲,所以我在她的登山绳上做了点手脚。”

  很简单,而且不易被发觉,只要上点油再让上头的扣环失去功用,她就会像失控的鸟儿般往下坠、往下坠,整个身躯如春天的樱花般铺在布满鹅卵石的河床上。

  “……但她就是不肯放手,死命的将绳子缠绕在手上往上爬,什么为了她肚子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我只好帮她省点气力在绳子上划一刀。

  “谁知发现妻子没跟上来的清谚又中途折返,见她有难拚命地想救她,不惜攀着陡峭的山壁要让她们母女俩脱险。”

  “你杀了他们?!”云若白的心像破了个洞,眼前的景象彷佛回到那时的场景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在他眼前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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