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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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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芳名让容云登时气红了眼。“滚开!少来缠我!” 在外头抱过了花娘再回来抱她?他是存心气死她吗?! “这么激动?”长孙晋低笑了声,臂膀环紧她不住扭动的腰肢,急忙安抚。“嘘——别当真,那话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闹着玩的?你这么喜爱流连那种地方,就尽管去呀,一个水嫣不便伺候,准有十个递上她的位置,你干么不继续待在那里?”他偏要回来气她就对了! 很好,看来他玩出火了。 他叹口气,把她的身子扳正过来。“你以为我能乐多少回?要真连白天都出去野了,夜里还要回来跟你好,人不早垮了?” “谁知道你那么多!”她瞪着这张坏她心情的俊美脸庞,开始捶打他。“白天怎不能野?白天玩得更尽兴是不是?!你去呀!尽管去野!”她言不由衷地逞强。 呵,原来他娶到了醋坛子。 猿臂一伸,他把她忿恨的脸儿压向胸口,沉声问:“你不知道花船白天不开门?”够了,再让她胡乱出拳,他准要内伤。 她一怔,随即冷静下来。 “是发泄够了,还是相信我才住手?” “我知道。”卸下泼辣,容云把脸埋在丈夫温暖的胸怀里,声音闷闷的。 方才火气攻心,竟忘了要装大方——唉,好累喔,为何她就是学不来喜姨那套? “知道什么?” 她一脸了无生气。“知道花船白天不开门。” “我不是问你这个——” “人家以为你都去那种地方嘛……”玉腕缠上他的脖子,她声调忽地转柔。 撒娇似的举止顺利转开长孙晋的注意力,如她所愿,他不再追问下去。 “我在晚上才会去那里。”他托起妻子的下颔,吻了吻她,含笑凝视她眸中冒出的羞涩。“那晚你准是喝多了,我再说一遍——我上花船只谈生意,你再不放心,改天女扮男装随我一道去。”她敢答应的话,他就敢带她去。 近日,他上花船的次数的确是频密了,不为别的,他得积极为她和“麟盛行”铺路。耳闻过朝廷的种种消息后,他不得不作出离开的准备,尤其成家以后,他必须更慎于筹谋将来的每一步,把她和全府人安顿妥当,才能回燕京。 “你……你明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要拿说这种话来激我嘛。”她扁起粉唇,只管抱怨。 借酒浇愁的那晚,她是醉疯了,可没忘了自己已对他剖白心意,他应当了解她受不起这种玩笑。 小女儿般的憨态惹得他爽朗大笑,他吻吻她粉嫩的脸颊,眼底净是深切的眷爱。 “那么……”容云抬眸觑向他满脸的欢欣,得寸进尺地问:“你白天都去哪里了?” 长孙晋一直在等她这句问话。 “这么想知道,为何拖这么久才问?”他勾唇反问,早已洞悉她的心思。她每于夜里看他归返,常是一副嗫嗫嚅嚅的模样。 为何女人都爱胡乱猜忌?开个口,向他问清楚不就得了?真不懂女人。 “还记得夹山竹林里的茅庐吗?” “啊,你私酿的事!”回忆瞬间被他挑起,她惊叫,没想到他还继续在那里私酿! “对。” “你为啥私酿?”她蹙眉,立即问个明白。 “有听过以酒来作药引子吗?” “药引子?”她一阵迷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淡哂。“郎中治病,酒是最重要的药物,特别是用于外伤,药酒能帮助活血化瘀,加快外伤痊愈;作药引子时,又能促使主药快些发生作用,所以酒又称为‘百药之长’。” “这能作药用?”她满眸诧异。“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私酿?”难怪他明明不好杯中物,却又大量酿酒。 他点点头。“官酿不仅劣质量少,而且价钱又高,有回治伤听到郎中在抱怨,我随后想了想,便决定帮他们酿了。” “你不怕惹祸?”她瞠大了目,难以认同他这种冒险的作为。“万一被抓到了该怎么办?”她语气焦躁起来。 长孙晋只是挑眉,耸肩道:“又没人知道是我占了那茅庐。” “你胆子真大!” “不大,但至少比你的大。”他笑着执起她的小手于掌中把玩。“我不像你,那么怕官。” 她坦率直言:“我是没那个胆子惹官非。” 她容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就是最怕官卫。 “小女人!”他取笑着,心忖她再怎么泼悍,到底还是个女人,难免诸多顾虑又怕事。 “不跟你扯这些,我要看书了。”说着,她自他怀中站起,不欲多谈官卫。 “欸,急什么?多聊几句。”他要拉住她,可惜出手不够快,让她溜了。 容云笑得好得意。“哼,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是吗?”他撇撇嘴,瞟了瞟案上书册,而后随手执起其中一本帐。“如果说,我想把‘裕兴’的账交给岳父爷,那咱们还是‘没什么好聊’吗?” 她目光霎时一亮。“施家的茶叶呀……”她不由得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想得双眸都闪烁银光。 如果“隆容”能取得施家的生意,必能进帐一大笔! “要吗?”他站起身,举起账本,好玩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眸里是十足兴味。 “要!”她用力点头,立即冲上去抢过账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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