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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不行。”他深深地呼吸,额抵着她的肩膀哑声道。

  “不行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困惑,搂在他颈项的手仍无意识不停地抚着他,相当的挑情。

  “还不行承受,太快了。”聂浩阳直接说,因为她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承受什么?蝶儿迷糊的想,满脑袋装的都是想他继续吻她,于是她再度趋向他,却被他伸手挡住。

  他的眼眸幽深炽热的凝望着她,只见她的脸因刚才的吻而泛红,眸中漾着纯洁与诱惑两种极端,结合起来却又分外迷人,加上微张的双唇唇色滥滥的娇艳欲滴,美得令人屏息。

  他必须使尽全身力量压制心里窜起的欲望,才将她压在身下。

  “不可以。”他哑然说道,像在告诉她,却更像在告诉自己似的。

  “不可以什么?”她眨了眨眼。

  “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你还没有完全复原……会痛……”

  会痛?承受?还没完全复原?

  蝶儿终于慢慢串连起他说的话,理解后她的脸红了红,讪讪然的将手缓慢地从他颈上放下来,窘困的说:“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但我怕我会把持不住自己。”他哑声回答。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又更红了一些。

  他安静的抱了她一会儿,直到完全恢复冷静之后,才言归正传的柔声问她:“你不是要我陪你聊天?想聊什么?”

  蝶儿这回选择了个安全的话题。

  “那事进行得怎么样?决定何时要动身到扬州?”她问他。

  这一年来他忙着照顾怀胎生病的她,为聂家数十余口人报仇的大事也没搁下,一直都在与爹爹们和龙庄主筹划中,该安插的内应,该设置的人马,该布的局几乎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他都会跟她说,从未隐瞒她。

  “这件事我本想找个时间与你说。”他表情严整的对她说。

  她怔了下,抬起头问:“已经决定了?”

  “嗯。”他点头。

  因为太过突然,让她一时无语。

  “什么时候?”

  “下月初。”

  这么快?她以为还需要更长的布局时间……

  有点担心,但又不想成为他心里的负担,令他还得分心她,于是她只是对他微微一笑,重新偎回他温暖宽阔的怀里,柔韧声说:“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他稍微拥紧了她一些些,哑声应答,“嗯。”

  扬州宋家在中原武林上相当有名望,和许多武林世家都相当的交好,所以在宋家大家长六十一岁大寿当天,前来祝寿的武林同道多不胜数。

  只是前来与会的宾客压根儿就没想到原本热闹的祝寿宴,会变成扬州宋家身败名裂的一场豪门宴。

  十八年前在凉城的聂家,其实没几个人听说过,但没听过邵家堡就孤陋寡闻了。

  所以由邵家堡出面插手之事,大体上是不会空穴来风的,只是没有证据,宋家抵死不认也是莫可奈何,尤其邵家堡势力虽吓人,扬州宋家连同其姻亲,也就是武林四大家族中的李家、白家,其势力更是不容小觑。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但一开始聂浩阳就不希望邵家堡为了帮他们聂家报仇,而有人伤亡,至少也要把伤害减到最低,所以他们才会费心筹划一整年的时间。

  要知道大夫可以救人,其实若是想害人,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由医圣之徒亲自调配,无色无迹无味的三辰散,让内应渗入所以宾客的食物中,除非事先服用过解药,否则不管功力高低,皆会在药效发作后的三个时辰内暂时失去内力,变成一个普通人,但三个时辰药效过后可恢复正常。

  这下药的行径虽有违正道,但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无所谓正邪之分了。

  更别提十八年前,对方还卑鄙无耻的下了毒药,活活毒死了聂氏一门四十余口人,只为了夺取一部武功秘笈!

  三辰散的效力让所有宾客成人毫无抵抗之力的见证者,见证已被事先安排吃下解药的宋家成员,在被逼急后使出一套诡异的剑法反败为胜,却又在致胜关键的最后一刻,被对手轻易的破了招。

  “聂家的银鸿剑法其实不只有二十四招,真正的剑招有二十五招,但最后一招一向是以口口相传的方式传承,并未记载在剑谱上,因为最后那招正是银鸿剑法的精髓,可以轻易的破除其余的二十四招。”

  聂谨寒坐在轮椅上,缓缓地让人推进了会场,长年重伤瘫痪在床,让他即使伤愈,双脚也已无法如正常人行走。

  他双目赤红的紧盯着多年不见的仇人,“宋昆月,你可还认得我?”

  看见来人,宋昆月顿时浑身一僵,面无血色的用颤抖的手指着他。

  “你……你是人……还是鬼?”因为太过震惊与惊吓,他竟忘了要假装不认识。

  “你没想到我竟然没有死吧?”聂谨寒冷笑的盯着他。“当年我敬你如兄,你却觊觎我家传剑谱,不惜下毒谋害我全家,聂家上下四十多条命的血海深仇,我要你今天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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