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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儿!”她的惊慌在目击房里的一切后整个呆滞住。

  怔楞半晌,她眨了眨眼才猛然回神的跑上前去阻止这令人惊愕不解的一幕。

  冷青龙的手掌早已被咬得血流如柱。

  没时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斥责咬人的女儿,她先命小翠区取草药来,帮冷青龙止血、包扎伤口后,她才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蝶儿闷着不说话,冷青龙倒是说了一句:“是我的错。”然后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出青龙玉佩,走到低着头不说话的蝶儿面前,将玉佩放入她手中,同时取走她仍握在手中的“金福寿”。

  她抬头看他。

  “对不起。”他说。

  她嘴巴一扁,瞬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

  梦到小时候被他拒绝的事,蝶儿在梦里哭泣着,流淌的泪水在穿堂而过的夜风吹拂下,留下一道冰凉。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照亮大地。

  斜阳从窗户细缝洒入,带来一室明亮。

  床上的人而在床慢的遮掩下,未被朝阳扰醒,却让楼下愈见热闹的吆喝声、交谈声、桌椅碰撞的声响吵醒,她眼睫轻颤了两下,缓慢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恍惚间竟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帘幕低垂,光景暗淡,温暖而舒适,但眼前陌生的一切却不是她的寝房……

  突然间想起了一切,想起她已离家半年,现在正投宿在一间客栈里。

  她邵蝶儿,现年十八岁。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了八年。

  自从九岁与冷青龙订亲,在十岁分离后,她便一直等待及笄之年的到来,等待他会应约前来迎娶她,没料到这一等竟成了无止境的等待。

  她十五岁及笄的那年,他没有出现,也没有捎来任何信件。

  十六岁那年没有。十七岁那年也没有。而今她都十八岁了,他却依然音信全无。爹、娘、堡主伯伯、伯母、二伯、二伯母、四叔、四叔母和十位哥哥们全都好生气,还有人说等他被他们捉到,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可是她却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毁约,相信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所以才不克前来。

  她更是为他找了好多借口——

  “也许他正在医治某位身染重病的病患,离开不得。”她说。

  “那他也可以捎封信来呀。”大哥怒气冲冲。

  “也许那名病患不让他与外界联系,囚禁了他。”她再说。

  “若真这样,这几年在江湖上就不会有医圣之徒仁心仁术的传闻,见鬼的仁心仁术!”二哥的火气比大哥还大。

  “也许……”

  “蝶儿,你不要再替他找借口了,那家伙敢这样欺负你,摆明市瞧不起咱们邵家堡,他就不要被我们逮到,否则非砍他十刀八刀不可。”五哥咬牙切齿,一脸狠绝。

  他们的愤怒吓到她了,让她开始担心他的处境,担心他哪天真的被哥哥们捉到,那下场……

  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担心害怕。

  她想了又想,终于决定唯有先找到他,才能保护他不受哥哥们迫害的唯一之道,于是便趁夜留书,偷偷的溜了出来。

  现在的她已和八年前大不同,虽然心疾的隐忧仍在,但就着医圣爷爷留下的处方调理,这些年已未再发病过。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般的十八岁的少女,身子拉高了,体态婀娜多姿,不再像小时候总比同龄小孩看起来小三四岁。

  另外,自从爹听取医圣爷爷的建议,开始传授她打坐练气后,她也学了些武艺。

  当然,大多是不会增加心脏负荷的招式,例如暗器、内功、轻功步法,以及一些看似简单却变化多端的邵家剑法。

  她还和哥哥们比划过,得到一致的赞赏。

  总而言之,现在的她已非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吴下阿蒙,自保绰绰有余,而离家在外半年仍平安无事、毫发无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四叔之前送她的人皮面具也帮了她很大的忙。

  堡里的人至今没有找着她,大概就是没想过她会易容术吧?

  带着一抹不自觉的得意微笑,她掀开床幔起身,下床的是一个长相平凡无奇到不会令人想多看一眼的褐衣少女。

  她整理了下衣服,推开房门走到门外,唤来店小二替她送些温水与早膳进房。

  在等待的时间里,蝶儿走到窗边推开窗,让春阳慢慢洒落一身温暖。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

  春日的江南、和风徐徐、杨柳依依,放眼望去处处是风景。

  辰时刚过,街上已充斥来往的游客行人,商贩店铺挨门逐户的售卖这各色针指细物、胭脂水粉、生宣水墨,商品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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