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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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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勾着美女的肩,怀里的美女则不时抬起头对他灿笑,两人紧紧地依靠着,就像是对连体婴般的愈走愈远。 “小姐,已经到了,你还不下车吗?”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计程车司机开口问她。 “不用了。”她缓慢地转头看向前方,眼神空洞的回答,“麻烦你往回开,我想回家。” 已经没什么好谈了,当一个人变了心,说再多都是多余的。只是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们的婚姻、他们的爱恋、他所谓的一辈子,竟然只有短短的半年而已。 哈哈哈哈……她还真是悲哀,太悲哀了…… 心痛是一种触摸不到伤口,又无药可医的病症,要缓和它所带来的痛楚,只有让自己麻木。 从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字,展又翼带着行礼走出家门后,时间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天,也许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邝茵茵一点也不能确定。 只知道她浑噩度日,终于某日胃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灼热的绞痛,像是在抗议她再不给它喂食,它就要造反似的。 所以她拿了钱包,走出家门觅食,然后记忆的再度衔接处,却是她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护士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告诉她,她必须立刻开刀,问她要怎么联络她的家人? 她似乎喃喃地回答了一句“她没有家人”,之后再有记忆时已跳到了病房,以及伴随着永无止境的疼痛。 医生跟她说,她得了腹膜炎,再迟些被送进医院,可能就回天乏术了。 她想,也许回天乏术比较好。 护士问她,“需要我帮你通知家人或朋友吗?身边总需要有个人照顾才行。“ 可是,她却想不到一个可以而且愿意照顾她的人,于是只能摇头,听取护士的建议,请一个临时看护来照顾她。 反正她有的是钱,因为展又翼除了将房子留给她之外,还给了她一百万现金,直接汇进她存折里。 他对她真的很好,婚姻还在时,宠她、爱她,婚姻结束时又给了她这么多,有房子还有现金,这些统统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几千万吧?他对她真好。 该笑的,她却笑不出来。 不该哭的,她即使闭了眼睛,却仍关不住泪水。 开刀的伤口痛得她连呼吸都痛。心上的伤口,却连不呼吸也在痛。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这么痛,只有让自己麻木吧? 医院里的安静、白色的墙、止痛剂和暂时的禁食,都是很好的工具,帮助她麻痹自己。 发现她不爱开口说话后,临时看护也不再尝试和她聊天,只是尽责的负责她的看护工作,帮她拍背咳痰,回答医生、护士来巡房时的提问,等她尿管拔除再扶她如厕,帮她净身。 她愈来愈沉默了,可以进食时,却吃不下东西,吃下去不一会儿又吐了出来,来回几次,伤口迸裂,又被推进了手术房。 隐约中,她似乎曾听见了护士们在讨论她的病症,不知何时,她的病症竟从腹膜炎成了厌食症 + 忧郁症。 厌食症 + 忧郁症? 是指她吗? 她只是让自己变得麻木而已,并没有厌食,也没有忧郁呀。 她想对她们说,却不知为何好像忘了要怎么开口说话。 隔壁床的病患,早上有人出院,下午马上又有人住了进来,来来去去。而她这床却始终被她占据着,床头边营养针的点滴也始终没有停止过。 医院里是安静的,因为病人需要静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天的病房内总是闹烘烘的,要说热闹也行。 隔壁床似乎来了一个人缘很好的病人,三不五时总是有人来探病,还有家人二十四小时的陪伴,热闹得让她的看护都和他们混熟了,总是可以听见她和他们讲话的声音。 看护大概被她这个不说话的雇主闷坏了吧? 隔绝在她与隔壁床的布帘始终没被拉开过,她仿佛遗世独立,径自麻木度日,直到有一天,布帘突然被人轻轻地拉开了一个缝隙,一个年轻俏丽、浑身充满生气的女生踏进她孤独的世界,改变了这一切—— “嗨。” 女生向她挥手打招呼,被麻木侵蚀了知觉的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是谁,直到她不请自来的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着一些勾动她记忆的话,她才慢慢地有了感觉。 “你知道吗?我也有一个同学名叫邝茵茵耶,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女生说。 这声音很熟悉,像是隔壁病床患者的女儿。 “不过长相却完全不一样,因为她长得福福态态的,有一点小胖,但是却有开朗乐观、从不与人计较的个性,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她。不过从学校毕业,各自步入社会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同学会也不见她来参加,害我有点失望。”女生径自的对她说个不停。 不知为何,随着她所说的话,有些画面不断地从她脑袋里浮现出来。 邝茵茵,你参加了什么社团?园艺社吗? 邝茵茵,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么喜欢花呀? 嘿,邝茵茵,我们要去看电影,你要不要一起去?有男生要请客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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