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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吧!”

  “啧啧,过河拆桥就是你这种人。”他说着摇摇头,径自迈步离开。

  陈昌模离开后,饶从夫小心翼翼地检视了李奇的状况,确定他没发烧后,放心的到洗衣间清洗扶他进屋时染血的衣物。

  她着实不了解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会愚蠢的将麻烦带回家来。

  唉!自己都已经累得半死,还得照顾一个受了枪伤而昏迷不醒的病人。

  这并不是她惯有的做事原则,她得承认,自己有时候的确是心太软了。

  想不透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饶从夫用力的搓揉手上的衣服,像是发泄一般。

  现在后悔似乎有些太迟了,毕竟他还在昏迷中,要赶也赶不走,想送医,又担心他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会再裂开。

  唉,唯今之计只有暂时让他住下,并祈祷他能在最短时间清醒,再让他离开。

  走出洗衣间,她难抑关心的再次进入客房中,查看李奇的状况。

  他果真如陈昌模所言,开始发起烧来。照着陈昌模的交代,她先喂他服下退烧药,然后静坐一旁等待药效的发作。

  没想到,当他额头开始冒汗,守在一旁的她便不断替他抹汗,就这样一整晚她未曾阖眼,看顾他这麻烦的客人。

  男人真是不得不小心,连昏迷中,她在替他擦抹身体时,还能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压在身下,害得她每次为了挣开他而流得满身大汗,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接近凌晨四点时,他终于不再出汗,身体的高温也降了下来,累了一晚的饶从夫本只是想再观察他一下,确定他没事后,再回房睡觉,没想到却抵不住睡神的招唤,倒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李奇在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即进入备战状态,那是一个曾为中情局情报员基本的自律之一。可是在他转头看清楚后,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睡颜,挺直的鼻梁,温润的唇瓣,长长的睫毛覆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柔柔的发丝圈在脸庞外围,另外有几经散在他责于她头顶上方的手掌上。

  他合掌细细地感觉她秀发的轻柔。

  李奇往四周梭巡一下后,这才低头看向自己包里着纱布的腹侧。

  他太大意了,即使离开中情局数年,以他的身手也不该轻易就中枪,看来他最近的日子真的过得太优渥,竟连最基本的居安思危都忘了,这一枪中得还真是活该。

  不过,他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让他住进了心仪女人的家。

  有一失必有一得,或许他真被自己所信任的手下给背叛,但若能因而换得与她的相处,他不会觉得生气。

  他要善加利用这个机会。

  望了一眼依然熟睡的饶从夫,他缓缓下床来到客厅,躺了一个晚上他觉得全身不舒服。

  客厅里的时钟告诉他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十分,他拿起客厅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新闻。

  昨晚枪声骤响,对方至少连续朝他开了十枪以上,他想,虽然现场找不到他这伤患,但也许新闻会有报导。

  果真,一则新闻报导了昨晚事发的地点,除了附近居民说有听到枪声和找到残留的弹壳外,警方根本无从查起。

  李奇蹙眉思索着是谁想杀他?如果他死了的话,又有哪些人能从中得到好处?

  拥有一对身为孤儿的父母,在父母死后,他这独子在世上已没有任何血亲,所以他的财产除了传子之外,该再无任何继承人。然而现今已有三十五岁的他却没有任何结婚的念头,甚至还有一辈子单身的打算。

  所以几个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时,大伙总会开玩笑的要他写封遗嘱,倘若自己真的走了,可以将财产分赠给他们,以免便宜了政府。

  这本是个玩笑,却在他深思熟虑之后,成了白纸黑字的事实,只不过令他不解的是,他的遗嘱都写了半年之久,如果要对他动手的话,早有机会才是,为什么偏偏要选在昨天呢?

  充满疑惑的目光无意识地在室内来回梭巡,李奇始终想不透这个疑问,直到他的视线对上一个相框,看见照片中比阳光还耀眼的美人儿。

  “该死的!”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他知道谁要他的命了!

  只要看郭充庭平日与谁最为接近,那人便是企图对他不利的人,因为唯有经过郭充庭的通风报信,才会知道今晚他的行踪与动心。唐麦克,难怪他平常动不动老爱探问他什么时候要请大伙喝喜酒,从不厌倦,原来是有目的的。

  还好他的目标是放在自己身上,如果遇袭的是饶从夫,他可就对不起她了。

  还依稀记得她昨晚的照顾,由于多年的职业反应,使得他在她近身时便将她制伏在身下,等到因牵扯伤口痛醒,才反应过来。

  难怪她会毫无防备的睡倒在他身旁,是他把她累惨了。

  想起先前睁眼所见的第一个美景,李奇不由自主地在唇边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想到今后自己可以在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她,他就觉得幸福无比。

  原来只要找对人,结婚这事一点也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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