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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确的说法是我的右手烫伤了,而且伤处多半都集中在手腕上。”他纠正她道。

  “我不管你烫伤的是左手还右手,问题在于你要我跟你回家、做你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这会不会太离谱了?”她遏制不住激动的脱口道。

  “哪里离谱了,这伤是你造成的,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他不以为意的轻挑眉头。

  “我不是陪你到医院、帮你付了医药费吗?”她尝试着与他讲道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杀了人,只要帮忙付个丧葬费就没事了吗?”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她瞠眼回道。

  “都一样有后续问题。你不能只负起表面上的责任,就将之后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他振振有辞。

  “之后有什么责任?”她问他。“如果你指的是事后回诊的医药费的话,只要你将收据拿给我看,我就会负责到底。”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他蓦然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忍耐她的无理取闹似的。“生活上的问题。生活中有多少事需要用到右手,但我的右手却因你而受了伤,行动不便,难道你不该负起责任,在我伤好之前充当我的右手吗?”

  他说得好声好气,却让应非絮听了忍无可忍。

  “这位先生,你的右手只是烫伤了,不是残废好吗?”她咬牙道。

  “不管是残废或烫伤,右手不能使用就是事实。”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应非絮用力的深呼吸,非常、非常的用力。她这个人很少生气,因为看尽也尝尽了人情冷暖,知道生气根本无济于事,所以,她一向不把力气浪费在生气上头。

  可是现在,她真的快要抓狂了。

  “我不想和你争辩了,总之你就是要钱对不对?你要多少?”她豁出去的问他。

  “错,我不要钱。”他缓慢地摇头。

  她再度深呼吸。“那你要什么?”

  “要人。”

  “什么?”她无法自己的瞠目叫道。

  “我刚才不是一直在说,要你来当我的右手吗?我不要钱,我要你——跟我回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应非絮哑口无言的瞪着他,总觉得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好像有些暧昧。

  但怎么可能?这男人看起来不像这么无聊的人,也不像是个变态,只不过他这要求实在是太过头,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只是烫伤了右手,右手的行动稍微受限了一些而已,根本不至于会让日常生活出现问题吧。

  相反的,要她请假不去工作而去照顾他,对她面言,不仅会让她的生活出现问题,连待在老家靠她薪水过活的妈妈和弟弟生活都可能会出问题。

  所以,要她请假不去工作赚钱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总之,你要我向公司请假去照顾你是不可能的,恕难从命。”她坚决的表明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好整以暇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即使手头上的两份工作都丢了,也恕难从命吗?”

  她倏然瞠大双眼,朝他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疯子。

  应非絮深深觉得自己碰到一个疯子了,但是,明知对方有可能是个疯子,偏偏她却不能拿自己的钱途冒险和他硬碰硬。

  他说他有办法让餐厅将她解雇,她大可不以为然,因为她之所以能在那边兼差上班,就是因为认识了那间餐厅的老板,才有办法机动排班而不会与她的正职相冲突。

  所以,以餐厅老板对她的体恤,她不认为自己会失去餐厅的兼差工作。

  但是在正职方面就难说了。

  公司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员工不能在外兼差!

  或许有,她也不确定。

  但是铁定不希望看见员工脚踏两条船。再加上公司精简成本的命令一直都在,Fire资历老的人员应该是部门最简单的节省成本办法,毕竟做同样的一份工作,新人的薪水要比老人的薪水便宜得多。

  也因此,在大家都为了保住饭碗而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时候,她千万不能让人抓到小辫子,否则她就惨了。

  所以莫可奈何下,在丢工作与被扣全勤奖金和失掉未休、特休的津贴之间,她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接受他的威胁,请假去做他的看护了。

  贺子极,那个疯子的名字。应非絮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就让她气得忍不住猛捶才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真是气死她了!

  他说用不着请太多天。一个星期就够——一个星期叫不多天?!

  她真的很想对他尖叫,但把柄落在他手上,她又能怎样?只能乖乖地打电话跟领班告假,还编出妈妈出了车祸这种会遭天打雷劈的借口。

  她真的是很不孝,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疯子害的,真的是快要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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