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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妈都这么早睡吗?”他疑惑的问。心想他们至少也该为晚归的女儿留盏灯吧?

  樊初语没有回答他,只道:“我上去了,再次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回家路上,开车请小心。”说完,她又向他弯身鞠了个躬,这才转身走进骑楼,打开楼下的大门,接着身影消失于关上的大门内。

  此时,巷子后方正好来了辆车,贺子擎乘机挪了挪车,让出普通轿车可以通行的马路宽度后,这才再度走下车,抬头看向她刚才所指的那扇窗。

  灯还是暗的。

  他知道这类旧式公寓没有电梯,但即使是爬楼梯,她也应该要到家了吧?

  怎么灯还没亮起来呢?是在途中遇见邻居耽搁了吗?

  他耐心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下,结果那扇窗户却始终是暗的。

  他是不是搞错窗户了?他疑惑的想,犹豫了一下,终于拿出手机打给她。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然后通话那端响起她颤抖哭泣的声音。

  “喂……呜呜……喂……”

  “樊初语,是你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惊失色的握紧手机,着急的叫问道。

  “小、小偷,我……爸妈……呜……”她边哭边说,语意不清。

  贺子擎完全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听懂了“小偷”两个字。

  “什么小偷?你不要哭,把话说清楚。”他按捺住心头的着急,冷静地对她说。“是不是你家遭小偷了?小偷还在吗?你有没有受伤?还是你爸妈受伤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骑楼方向走去,说巧不巧,那扇紧闭的不锈钢门却在这时突然被打开,有住户从门里走了出来。

  他立刻冲过去,伸手挡住对方想将大门关上的动作,然后不管对方有何想法,一个侧身便钻进门内,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楼梯,往五楼冲上去。

  “我现在正在爬楼梯,一下就到了。”他告诉她。“你先别哭,你爸妈伤得很严重吗?我车子就在楼下,我们先送他们到医院,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拚命的奔上五楼。

  五楼里有两户人家,他根本不需问她住在哪一间,因为她呜咽的哭声已从其中一户半掩的大门内传出来。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推门而入。

  客厅的灯是亮的,现场没有想象中紊乱,但仍看得出来有被窃贼翻箱倒柜过的痕迹,而且她人不在客厅里。

  他循声在一间房里找到她,看见她面无血色的瘫坐在地板上,怀里不知紧抱着什么,颊边泪水直流,脸上满是心痛与悲伤。

  “初语。”他走上前,蹲下身来伸手轻碰她的肩膀,柔声唤道。

  她抬头看向他,泪如雨下。

  “报警了吗?知道丢了什么吗?”他柔声问道,没再开口问她“爸妈呢”,因为发生这种事,如果她爸妈在家的话,一家人不可能不聚在一起,也不可能会让她一个人瘫在这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的嫁、嫁妆,还有爸爸妈妈他、他们的结婚戒指。”她抽抽噎噎、焦急的对他说,“我找、找不到它们,全部都不见了。”

  贺子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再问她:“还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不知道。”樊初语哽咽的摇头道。

  发现家里遭小偷的瞬间,她第一个想到,就是放在爸妈房间抽屉里的结婚戒指和嫁妆。那些东西其实并不贵重,但对她来说却意义非凡,所以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她仍是拚命的祈祷它们还在原处没被偷走。

  但是,怎么可能呢?

  爸妈房间她一直都有好好的打扫,保持着原有的摆设,就像他们仍陪在她身旁一样,但是现在……

  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放置戒指的抽屉整个被拉出来,里头的东西全数被倒在床铺上,其它抽屉也一样。

  小偷甚至连放在衣橱里的几本相簿都没放过,照片弄得散落一地,有些还有踩踏过的痕迹。就连放在床头边,那张她最珍爱的全家福照片也被摔落在地板上。

  瞧见相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她心痛欲绝,泪如泉涌,失控的抱紧怀中相框,没发现自己的手已被碎玻璃割伤,流血了。

  “你受伤了!”贺子擎抓住她流血的手叫道。

  她一点都不觉得痛。

  “起来,我们到客厅去。”至少客厅没这么乱。“在警察来之前,先处理你手上的伤口。”他眉头紧蹙,当机立断的将她从地板上扶起,然后把她带出房间。

  他将她安置在客厅沙发上,先打电话报警,再帮她处理手上被玻璃割伤的伤口。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伤口不只一处,共有四处之多,其中一处还有玻璃碎片在里头,让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伤口清洗干净,然后上药包扎。

  警察总共来了三位,一位带着相机搜证,一位查看四周环境,同时询问邻居事发时有无异状,一位则是负责与他们交谈、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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