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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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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爷爷的眼中我就是小叆,爷爷他一定会想见我,你没有权利替爷爷做决定。”她强硬的说,突然感到很生气。 “齐烙,让她进去看一下你爷爷吧,说不定这真的是最后一面。”齐母突然开口帮忙说服他。 施昀揉顿时只觉得一阵苦涩,觉得人生变化好大,原本爱她的人变恨她,原本反对、厌恶她的人竟然在帮她,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吗? “走吧,跟我进来。”齐烙沉默了一下终于妥协道。 “不,我有话想单独对爷爷说,请让我自己进去。”她开口要求。 “你想对爷爷说什么?你应该知道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吧?”齐母开口说,很担心她会参她一状,毕竟当初把她赶走的人就是她。 重点是,过去这两年多来,老爷子没有一天不找他最疼爱的孙女小叆,而且摆明要找就是那阵子天天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叆,让人头疼不已。 施昀揉没有应声,双眼始终看着齐烙,等他点头同意让她自己进去。 最后齐烙没说一句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施昀揉不由自主的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才心情低落的将视线收回,伸手抱起儿子走向加护病房。 “你要把这孩子也带进去?”齐母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是爷爷的孙女,这是我的孩子,也是爷爷的曾孙,我想让爷爷看看他。”她说,理由有一点牵强,但勉强说得通。 齐母突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怀里的小念綦,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停止呼吸,还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好吧,只要孩子不吵不闹就行。这孩子长得很福相,也许爷爷看了精神会转好,就此度过难关也不一定。待会儿我帮你跟护士说一声。”齐母说。 闻言,施昀揉暗地里松了一大口气,真的是差点没把她给吓坏了。 “谢谢。”她说,抬头看向加护病房的方向,心念着:爷爷,待会儿您就能见到您的曾孙了,再等一会儿,等我们喔。 齐烙搭乘电梯来到一楼,马不停蹄的往大门外的方向走去,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很想抽烟,迫切想抽。 说来可笑,他在青少年叛逆期没学会抽烟,在进入家族企业承受庞大的压力时也没学会抽,在面对许多客户在他面前吞云吐雾、百般引诱下仍没染上这不良嗜好,但最后却为了她,为了一个不告而别、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女人学会了抽烟。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人体无一丝益处,味道更是辛辣呛鼻,说恶心难闻也不为过,所以一直以来他才会坚持不碰。 可是最后,却因为她而功亏一篑。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在经过了一个月,用尽一切办法仍找寻不到她之后,他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 他想不透的是,她既然选择了离开,又为什么在临走前将自己的初夜献给他呢? 这个疑惑就像附骨之疽般日夜啃食着他,让他无能为力,心情始终郁郁寡欢,感觉既闷又堵,只能借酒浇愁来让自己暂时遗忘。只是如果连酒都起不了作用,让自己遗忘不了她,反而更想念呢,他该怎么办? 坐在烟雾弥漫的PUB里,坐在身旁与他同病相怜的新朋友递来了一根香烟,他看着那根有着细长洁白外观的香烟一会儿,终于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再接过打火机将它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大口。 瞬间,他就被冲入喉咙、鼻间的辛辣烟味整个呛咳了起来。他咳到上气不接下气,咳到眼泪从眼底喷了出来,泪流不止。 那一天他抽了他人生的第一根香烟,并从此染上了抽烟这个恶习,戒也戒不掉。因为只要想到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抽烟,而想她却早已变成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两年多来,他想她的次数就算没有破万也有数千次,其中对于他们重逢的画面更假想了无数种。 例如在他开车的时候,在路上惊鸿一瞥的遇见;例如在街角的咖啡店、面包店、小吃店;例如再次在百货公司的男厕里;例如她突然出现,就这么笔直的走到他面前等等。 他想了许多,假设了许多,期待了许多,等着的就是她的出现。 而今她终于出现了,却是以他从未想过的方式,带着老公与儿子,一家和乐的出现在他面前,这叫他如何承受、如何接受? 施昀揉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怎么可以?! 他狠狠地抽着手中的香烟,然后突然看见那位自称是她丈夫的温姓男人从医院大门内走了出来,转头四面环顾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突然间,他双眼一亮,笑逐颜开的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迎向他的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外观有些异国风貌的型男。 令齐烙不由自主的在下一刻瞠大双眼的是,他竟然看见那位温姓男子和那个型男手牵着手,而且还是以十指紧扣的方式,两人肩并肩,以一种亲密爱人般的姿态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咖啡店。 “同性恋”三个字蓦然从他脑袋里冒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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