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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叫爹,叫皇帝老子来都没用!”

  没错!带人来“砸”他场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食古不化的知县老爷、他的亲爹爹。

  没想到这个“跟他姓很久”的知县老爷亲爹爹,今天要砸的不只是他的场子,还准备找个媳妇儿,镇住他的“下半生”啊!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在身边放个老爹的“奸细”,妨碍他寻欢作乐、逍遥过日子。

  “啊唷!成什么亲?老爹,您有没有搞错啊?!”

  风呼呼的吹,却掩不去赌坊里热络到几乎要吵翻天的气氛。

  丁喜芸懊恼地杵在原地,眸光落在那灯火辉煌处,心里郁闷至极。

  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冲进赌坊,揪出在里头赌得昏天暗地,不知今日是何时的老爹。

  只是进了赌坊又如何?老爹根本不会跟她回家,最后她还不是只能失望地打道回府。

  无奈,就算心里转着这念头,见老爹没回家,她还是无法放心,无法不管他。

  于是迟疑的脚步在赌坊前走过一回又一回,她已经懒得计算,今夜是这个月第几回来到“尽欢坊”报到了。

  在她正苦恼之时,一抹笑嗓落下。

  “咦!你又来了?”

  望向声音来源,她眸底映入一张笑得略显轻浮的俊颜,认出他是那天在赌坊门口遇到的男子。

  轻拧起眉,丁喜芸嫌恶地觑了他一眼,实在也很想回呛他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上回就劝过他,离赌坊越远越好,没想到这回又遇上他,瞧他年纪轻轻就流连赌坊,铁定是跟老爹一样,是个没药可救的赌鬼。

  满是兴味地看着她小脸上嫌恶的表情,他不解地问:“姑娘,你不认得我吗?咱们那天在……”

  她对赌恨之入骨,既认定眼前的男子也是个赌鬼,丁喜芸压根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

  见状,余夙廷不死心地追上。“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就走了?”

  听他在身后喊着,她顿住脚步,怒瞋了他一眼。“我不跟赌鬼打交道!”

  语落,她气呼呼的加快脚步,存心不与他再多说上一句话。

  意识到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余夙廷竟觉有趣,若他硬是要找她说话,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气得直跳脚?

  余夙廷杵在原地暗忖着,突然他不经意瞥见,一只荷包落在她方才站立之处。

  他好奇地步上前,弯身拾起她的荷包,不禁一愕。

  绯色荷包滚着银线边,细针密线地绣了朵喜气洋洋的红花,红花绣工精细,栩栩如生,乍看宛若真花。

  怔怔端详着荷包,余夙廷不由得揣想,荷包上精细的绣工是否出自小姑娘之手,丢了这个荷包,小姑娘应该会很懊恼吧……

  觑得这么个大好机会,他戏谑地扬了扬唇,扬声喊道:“姑娘,你的荷包掉了!”

  也不知是她的脚步走远了,又或者根本不想搭理他,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远离灯火辉煌的“尽欢坊”,空气里的冷风似乎了多了一分寒意。

  紧拽着斗篷密密包住自己,她懊恼地低声喃着。“丁喜芸呀!丁喜芸,你真是没用呀……”

  在她万分无奈之际,一道突然转进巷中的人影,一个不留神便将她撞倒在地。

  突然被撞倒,丁喜芸吃痛地惊呼出声,原本覆住脸庞的软帽顺势滑落,露出她可人的脸庞。

  撞倒人的醉汉已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个可人儿,醉茫茫的眸子陡然发亮。“噢!好个可爱的姑娘!”

  走向丁喜芸,一身斯文贵气的醉汉朝她打了个酒嗝。

  浓臭的酒意伴随着他的靠近钻入鼻息,吓得她勉强撑起上半身远离他。

  以为自己还在青楼妓院中,醉汉把她惊慌的反应当成欲拒还迎的表现,一把便拉住她的小手,色眯眯地盯着她瞧。“欸,你上哪去啊?来!让爷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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