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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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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们要谈的事,得一条条列出来才讲得清。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偷偷打量着他凛然的侧脸,海婧翎仍生着闷气。 虽然他已经说他相信她,但她最介意的,是聂单扬最初的不信任。 此时此刻,混乱让海婧翎分不清现在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 聂单扬不发一语地转动着方向盘,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缓缓将车子驶离倪正杰的住处。 他不说话,她也不想多费唇舌,此刻她耳边不断反覆回荡着萨克斯风哀伤的乐声。 他……从刚刚就一直在听这首歌吗? 回荡在车内的音乐让她不由自主的鼻酸,心底的情绪似乎也随着他的沉默而显得冷涩。 原来,他是在这样的难过沮丧之下,才会讲出那一席让她感动万分的真情告白。 “嫁给我!”突如其来地,聂单扬开口向她求婚。 难过的思绪瞬间被抽离,海婧翎惊讶地瞅着他。 “什、什么意思?”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是我这次回台北的目的之一。”他用力握着方向盘,表面镇静,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海婧翎怔愣地看着他冷静的表情,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今天发生太多太多事了,让她好像走在峰回路转的山径上,每一分每一秒的起伏转折,都让她胆战心惊地失去原有的冷静与理智。 “我修好了。”突地,聂单扬拿出一个素色的绒布盒子,递给恍神的她。 海婧翎迟疑地接过盒子,一打开,便看见躺在里面的手链。 “你……找人修好了?”黑碧玺手链的失而复得,让她再也隐忍不住鼻中的酸涩。 她记得因为这条手链,她莫名其妙丢了初吻,也丢了自己的心。当珠链散落一地时,她从没奢望过能再找回。 而他竟然—颗颗捡齐,并找到人将它重新修好…… 紧握着盒子,海婧翎被他细腻的举止轻轻触动了心。 聂单扬暗暗地将她感动的模样收入心里,故意懊恼地重叹一口气。“不过,修这条手链比买一条新的还贵。” 他现实的话语,让所有的甜蜜与感动在瞬间蒸发,海婧翎偏过脸瞅着他。 “我会把钱还你。” “很可惜,我要人不要钱,就把你整个人抵给我,如何?”聂单扬转过头瞅着她,接着露出一抹狡黠的灿笑。 又上当了! 海婧翎望着他,忍不住笑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才是她所怀念的聂单扬。 “你家那边会要很多聘金吗?”他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也再度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美好。 “你说什么?” “当然要知道伯父要多少聘金才肯嫁女儿啊!”他肯定而坚持地开口。 海婧翎瞪着他直嚷着:“聂单扬你给我停车!”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你一定要这么急吗?” 聂单扬认真地点了点头。“刚才在宴会上,我阿公和老爸都看过你了,要不是倪正杰那小子,我说不定早就可以见到你父母了!而且接下来几个月,我可能都会留在公司,不把你先‘订’下来,我不放心。” 海婧翎的头隐隐作痛,她怎么会忘了聂单扬有“青番”的天分呢! 海婧翎抵挡不了聂单扬的决心与冲动,一大早他就出现在海家的大厅。 “你说要娶我的女儿?!”海权扬着眉,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看着父亲的表情,海婧翎无言了。 父亲似乎十分乐意一大清早因为女儿的婚事而被打扰。 眼前的情形,让她不免提心吊胆起来。 她爱聂单扬也被他所感动,但若要论及婚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海婧翎无力地倒进沙发。 “希望伯父、伯母同意。”聂单扬站得挺直,态度诚恳地让人看不出他骨子里的浪荡与玩世不恭。 海权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相貌堂堂的男子,颇具威严地问:“你哪里人、做什么工作,怎么和我们家小翎认识的?” 因应未来岳父的要求,聂单扬仔细地将自己的身家背景、两人认识的经过、波折,一五一十地告知。 期间,海婧翎不时可以看到父母时而相视对笑、时而点头颔首的满意神情。 原本早已内定的倪正杰,什么世家情谊全都被聂单扬拟定的求婚策略给踢到一边去。 看到父母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最让她讶异的是,当聂单扬交代完毕后,父亲竟然还激动万分地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往后就委屈你了。” “不!岳父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搞什么?她怔了怔,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海婧翎有种发毛的感觉。 若让这两人继续联手唱起双簧,恐怕不用太久,她就会被迫嫁出去了。 她觉得自己像被论斤秤两卖的肥肉,待价而沽。 懒得再研究事情的发展,海婧翎直接对母亲使了个眼色,趁两个男人谈得起劲之时,她悄悄地故技重施,拎着简单的行李、开着她的Z8直接开溜。 浓浓的咸味伴随着海风迎面拂来。 海婧翎拢了拢外衣,无视于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潮,独坐在大石块上,静静地望着眼前浪涛拍岸的天然景致。 她沉醉在这片海蓝天空下,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时间悄悄溜走,或许是吹了太久的海风,她竟犯起了头疼。 揉着太阳穴,她一旋身,一股不该属于海洋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和着湿咸的海风缓缓沁入鼻息。 “花来了。”捧着一大把玫瑰和一大把桔梗,席五茵隐忍着笑意瞅着她。 “你好像比我还开心啊?”海婧翎觑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辞掉“尼普斯”的工作后,为了躲开聂单扬猛烈的求婚攻势,海婧翎拎着简单的行李,直接在“风行馆”住下。 反倒是聂单扬为了“洋翼”新的开发案,一直留在台北没办法抽身。 一北一南,他们的情况颠倒了。 “我是被你家那口子的文学造诣逗得开心。”席五茵看到聂单扬夹放在花束里的情诗,差点没笑翻。 “真没礼貌·”海婧翎万分不解地看着她,当聂单扬有力的字迹落入眼底时,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脸上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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