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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醒了?”感受到那双手的温度,咏儿的心不自觉地怦怦跳着,下意识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咏儿……你究竟是谁?你的家到底在哪里?”松开手劲,抚着咏儿娇柔的脸部线条,烈竹逡不禁痦哑低语着。

  当那双寂寞而深邃的眸光随着他沉稳的气息,冲击着心底最深处时,咏儿胸口一紧,竟就这么恍神了。

  “你……你真想知道……”讨厌、讨厌,她干嘛口吃啊!

  心跳在他的凝视下跳得飞快,抚着胸口,咏儿只知道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在胸间窜动。

  口好干哦!下意识舔了舔唇,咏儿想起身去倒水,却好死不死地被当归绊着,结结实实地倒入烈竹逡的怀里。

  “小心点!”虽力持镇定,但烈竹逡深沉的眸光隐不住烁烈。他仿佛醉了,醉在咏儿水眸漫灿的慧点眸光里。“咏儿……”

  单手眷恋地抚着她嫩白的脸颊,在两人还来不及意会下,烈竹逡的唇已轻轻地贴在咏儿软软的唇瓣上。

  感受到他唇畔的炽热,鼻息间揉着两人温切的气息,咏儿的思绪被震得好远、好远。

  烈竹逡的吻很轻,唇很软,一切的动作都是轻轻柔柔的。

  他带给她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风抚过漫天青草,是一种无尽的舒畅清冽。

  在那双唇反覆的汲取掠夺下,咏儿的手缓缓攀上男子的宽肩,那亲密的贴近,皆让两人满足地逸出一声叹息。

  “像青稞酒,既温柔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离开彼此紊乱的气息,咏儿的身子像寻得了温暖所在,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什么?”听不清那咕哝的细语,烈竹逡被怀中的软玉娇躯给搞得心猿意马。

  这是生平头一回自制力脱轨,可他竟找不到一丝想要停止的念头,一双大掌仍忍不住地抚着她的肩头、背脊,吃尽了姑娘家的豆腐。

  “你像个大暖炉,比当归还舒服……”将头枕在他的颈窝,咏儿爱极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草气息,疲惫的思绪也因此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收紧了臂,他的唇角不自觉轻扬起温柔而宠溺的弧线。

  嗯!不太舒服,有种硬硬的东西抵住她的背。懒得睁开眼,咏儿探着手想拨开,耳畔却落人男子沉浊粗重的呼吸。

  “汪咏儿!”

  熟悉的警告嗓音旋在耳畔,她睁开半掩的星眸,烈竹逡那张隐忍的俊雅脸庞映入眼底。

  “啊!”看着手心拂过的傲然男性象征,她忍不住尖叫再尖叫。

  “停!”烈竹逡苦笑地瞧着她火烧屁股的模样,发现她脸红的可爱模样完全让人发不出半点脾气。

  虽然,她那扭动的身躯已经“折腾”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汪咏儿烧红了双颊,听话地闭上嘴,她撇过头不看他,却发觉在此刻钻入脑里的,竟是烈竹逡那个既温柔又甜蜜的吻。

  凝着那张似浸了蜜的羞赧小脸,烈竹逡有种想再攫住她芳唇的冲动。

  幽幽的空气里弥漫着让彼此都尴尬的暖昧。

  清了清喉咙,烈竹逡首先打破沉默说:“准备好说故事了吗?”

  这是他头一回,有着如此强烈想了解一个人的欲望。

  他没忘记……汪咏儿幽幽望着烈竹逡,思考要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明白,关于她的家在哪里的事。

  “你还很不舒服吗?因为我的故事或许会让你头痛,又或许会让你完完全全无法接受,再严重些你可能会认为我疯了。”她起身替烈竹逡斟了杯水,冷静地开口说道。

  “体内的毒一时半刻间是清不了的,你先把在水琉璃身上取回的藏青丹瓶拿出来。”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烈竹逡的脑海中不自觉想像起咏儿蓄起长发的模样。

  她的身形不似藏族姑娘高大,五官美丽秀致,如果蓄起长发梳个简单的发髻,应该会为她更添一点娟秀的气息。

  思及此,他胸口不自觉起了骚动,那在树正寨因她而起的莫名悸动又悄悄攀上心头。

  思绪未平,找出丹瓶的咏儿已转身打破他的遐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取一颗血炼珠浸入青稞酒给我。”压下被咏儿激起的炽热心情,他定了定心神道。

  咏儿听得迷糊,最后索性丢给他一记完全无法理解的眸光。“不懂!”

  “你先照着做,我再告诉你原因。”烈竹逡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取来仅剩半壶的青稞酒,咏儿照着他的交代,才将血炼珠倒入酒内,便惊骇地连退了数步。

  天老爷啊!这……东西喝下去还能活命吗?

  “血炼珠是什么?你确定这东西能喝?”看着血炼珠在杯中冒出浓浓的白烟,咏儿的脸色变得铁青。

  烈竹逡怔了不说:“别小看血炼珠,它可是万毒之王,形态多变到让我来不及研讨出解药。”

  咏儿听了脸色丕变地问:“那……你喝了,不……不会就直接翘辫子,上天堂当神仙吧?”

  什么叫翘辫子?眯起眼,他沉思片刻,压下笑意才道:“水琉璃抢走了血炼珠,却无法得知其中的精髓,我猜她鞭上的毒多半是淬过血炼珠化出的毒液……”

  汪咏儿傻眼地看着烈竹逡喝下那杯“硫酸”,她紧紧瞅着他说:“怎样,你觉得如何?还能说话吗?”

  “喉间有着灼痛感,就待它与我体内不知名的毒抗衡,如果鞭上只是血炼珠的毒,那一切就好办了!”艰涩地吞下毒酒,烈竹逡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毒攻毒向来是研毒不变的定律。

  汪咏儿瞪着他轻松自若地喝下那杯“硫酸”,依旧一脸惊慌。

  懒得理会咏儿惊慌失措的模样,他闭目调息着体内的真气。“你可以开始你的故事了。”

  “呃?!”捂住嘴,咏儿被他过分低沉的嗓音吓住了。“啊!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喝‘硫酸’耶!我是见鬼了才会答应让你喝那杯‘硫酸’……天啊!我怎么会那么白痴?急救,对!现在得帮他急救……”

  她正打算提起装着清水的陶壶时,烈竹逡睁开眼又随即闭上,淡淡地说:“别紧张,我没事!”

  滞在原地,咏儿被他无所谓的口气给惹火了,胸口沉沉压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难道他不知道她在担心他吗?可他竟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

  难道他不能嘴甜一点、狗腿一点,表达一不肯对她努力帮忙的感动吗?

  臭男人、死木头!她难过地偎在当归身旁,紧紧瞅着他闭眼调息的脸庞,与他闹起了脾气。

  “咏儿……”发觉她迟迟未开口,他睁开眼望见她那委屈的模样。“你……生气了?”

  将头埋进自己的两膝之间,咏儿也被自己莫名而来的脾气给弄拧了心情。

  反正与他计较铁定会吵架的,于是她低下头,索性不看他、也不理他。“哼!我不管你了!”

  那冷冷的语音让他实在不习惯,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却又无奈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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