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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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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宝贝儿好亲亲,别这么折腾我。”他举起双手,无力地想直接投降。 瞧他看来真的疲惫至极,善若水只得轻叹了口气,挣扎了一会儿,才没好气地拧着他挺直的鼻梁道:“算了,不为难你了。” 腾铎闻言,瞬间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不过——我要你做一件事。” 鹰展浓眉微挑,腾铎因为她慎重的语气,不自觉收起戏谑的神情,端坐起身道:“你说。” “三日后,让我送你离开京城。” “为什么?”他不懂她的用意。 善若水娇憨地笑开,略微羞怯地道:“我想将军铁定不会像周瑜一样,拥有羽扇纶巾的潇洒形象,所以想看你着戎装的模样。” 语落的同时,她已经管不住想象,身形高大威武的腾铎穿上威风凛凛的黑绒镶滚银胄甲时,一定也是万分迷人。 瞧着她沉醉的模样,腾铎既感叹又不甘地蹙起浓眉。“唉!周瑜比我受宠,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同我争美人。”虽然善若水常以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但他的魅力似乎还是比不过三国时代的周瑜。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渐渐体会善若水对周瑜病人膏盲的盲目崇拜。 善若水忍着笑,巧笑倩兮地偎进他的怀里。“胡诌什么,将军才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谁都比不过。” “是吗?”腾铎微挑眉,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唉!他竟同一个作古的男子争宠吃醋,想来挺愚蠢的。 接下来几日,腾铎留在四合院没回王府。 善若水特地择了一日,起了大早,让小春菊陪她到附近的大佛寺求了张护身符。 她知道腾铎心高气傲、不信鬼神,是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而她再怎么坚强,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虽然两人无夫妻之名,但她所担忧的与一般妻子无异,而她所能做的,仅仅是靠着一张小小的护身符祈求他毫发无伤地平安归来。 “你上哪去了?” 留在四合院这几天,他通常会在院子练武,而善若水则会坐在院子里的青石阶上看着书陪他。他练多久,她就坐多久。然而今天他一早起床便不见她踪影,一直等到他练完武,才见她的身影匆匆落入眼底。 “你明天就要启程离开京城,我和小春菊及胖大婶出去备些饭菜,今晚为你饯行。”手心握着由大佛寺求来的护身符,善若水的表情有些心虚。 “那些事让奴才们做就成了,你甭费心。” 温柔地扬起手中的帕子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她柔声道:“我能为你做只有这些,你还不让我做,我会很伤心的。” 幽沉的目光落在善若水自然流露出来的感情,腾铎情难自禁地将她搂进怀里。“傻姑娘,只要有你在我身旁,就够了。” 走过这些日子,他终能体会她一心一意单纯为他的真诚情感。 “等我回来!”他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会等你,像以前在四合院等你的每一天一样……真心真意、无怨无悔,你要平平安安回来……” 腾铎微颔首,忍不住又取笑道:“傻姑娘。” 是傻也好,是笨也罢,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她的心就可以被幸福撑得好满、好满。 而那一晚,腾铎那套镶有镀金铜钉的戎装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看着身旁熟睡的男子,她悄悄和衣起身,迅速地取出针黹,将缀着吉祥厌胜钱的护身符缝在其间,缝在胄甲内,敷着薄丝绵的蓝绸里。 这吉祥厌胜钱是大师傅给她的祝福、护身符是大佛寺众神的庇佑,缝缀上的一针一线,是她对他满满的情感。 是日,善若水亲手为腾铎穿上藏蓝色缎面镶滚黑绒边的胄甲,目送着他离开京城。 虽然腾铎贵为镇国将军,但这一次至山东赈灾、平暴民的人选,皇帝不假思索便钦点了腾铎亲自督师至山东进剿。 一来是因在腾铎的训练下,其手下的亲兵严谨有术,且腾铎自身武功不凡、计谋高超,面对强悍暴民,想必可以以最迅速的方式,解决此次问题。 没想到腾铎一到山东之后便发觉,山东的状况比想象中还混乱。 许多山东流民见生活过不下去,在临近城镇打家劫舍,短短不到一个月便被山东豹风寨匪窝的匪头汇成一支新的流民势力。 劫皇粮、抢库银,聚众造反、无恶不作,对处于天灾的山东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连邻省也惨遭池鱼之殃,深受其苦。 腾铎率领的亲兵一进入山东,听闻风声的豹风寨匪贼群起而攻,在军队将进山东前,已嚣张狂妄地挡住去路,不给让道。 “劝官爷还是识趣些别挡咱儿的财路,要不休怪咱儿打得你落花流水,再拽下你们的脑袋瓜子当球踢。” 为首的男子杵在马蹄前,一身短褂,水桶腰上缠着黑腰带,又粗又长的辫子圈在颈间,肩扛着把大刀,说话的同时颊边刀疤一抽一动地,煞是吓人。 豹风寨寨主话一落,身后哄笑声四起,似是壮了自个儿的声势,笑得好不得意。 腾铎不为所动地微勾唇,沉稳地高抬右手,下了令。“拿下这群恶贼。” 笑声骤止,这豹风寨寨主不甘示弱地回了一记长啸呛道:“上!” 瞬间,四周山头闪出埋伏已久的匪贼,两对人马兵戎相见,眨眼间展开混战,厮杀了起来。 腾铎四面察看,马上应战的同时,酌量了眼前的情势,分神吩咐副将道:“窦颖,你带几个人先进山东,先行安顿灾民再视情况发粮。” 副将窦颖追随腾铎多年,领了命后不作二想,便撤去大半士兵,趁乱直接进入山东境内。他知道以腾铎将军的能力及几名精兵的协助,这些乱贼并不足为惧,情势很快便会被将军控制住。 腾铎与他交换了个彼此信任的眼神,看着窦颖的身影消失在马蹄杂沓、烟尘滚滚之中,他厉眸微凛,俐落身形犹如出闸猛虎,率先再攻! 转眼秋过了,初冬的京圹寒风飒飒,让人不由得猛打了好几个寒噤儿。 善若水伏在铜盆边干呕着,晨起时的不适维持至今,吐出的满腹苦水教她虚软地几乎就要站不住脚。 “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差个大夫来瞧瞧?” 一大清早,小春菊提着小暖炉进屋,发现她的异状,忧心忡忡地开口。 拿起帕子拭了拭唇,善若水玉容惨淡面无血色,无力起身,索性就倚在面盆架边低哝着。“别费事,许是吃坏了肚子,我歇歇就好。” “小姐!地气寒,我扶你坐起来。”小春菊见她虚弱的模样,一时间乱了方寸,急得咽了嗓。 “我没事。”瞧她泪眼汪汪,善若水扬了扬唇。“我想喝碗热粥,你到厨房请胖大婶帮我煮,好吗?” 小春菊点头如捣蒜。“我已经把炕床烤得暖烘烘,小姐先躺着休息,待粥来了再唤你起来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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