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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思绪沉滞的同时,善若水纤雅的身子由下缓缓往上移,最后娉婷地落在博古架前。也许是因为正在找书,善若水压根没注意到窗外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随着她身影移动着。

  腾铎眼底一落入她的身影,双眸管不住地胶着在她身上。

  今日的善若水穿着赭红石榴团花夹褂子,套着雪缎百褶裙,可能是为了拿博古架上层的书,伸长的藕臂露出了大半截雪白,那让人遐想不断的销魂模样,诱得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察觉到自己紊乱的吐息,腾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费力将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爱一回的冲动绮思,挤出思绪之外。

  待思绪沉定之后,腾铎才深吸了口气推开雕花门扇进屋。

  当鼻息钻入一股清润温雅、若有似无的香气,腾铎的思绪登时清晰许多。

  这味道很熟悉……不过半刻,脑中便霍地想起,这是他撷菊日那一晚,在四季楼的墨秋阁闻到的香味。

  “真是自找麻烦呐!”善若水懊恼地喃着。

  腾铎闻言,倏地步向前去,轻而易举为她拿下置在架上的书的同时,却发现善若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

  “将军?”她回过身,脚步一个踉跄,顺理成章地往后靠进他怀里。

  腾铎呼吸一紧,拧起眉峰道:“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仰首凝着腾铎紧绷的神情,善若水不以为意地朝他绽放了最美的笑容。“你来了!”双手贴在他伟岸的硕健胸口,感觉到他胸膛微剧起伏间,稍稍显露的悸动情绪,她的表情有着最坦率的欢欣。

  没有怨嗔,只有满心的欢喜……腾铎瞅着她,怔忡失神了会,半晌才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扯入怀中,以刚毅的薄唇堵住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甜唇。

  第八章

  当一刚一柔的唇相互碰触的瞬间,彼此累积多日的情欲如潮,瞬间便爆发出炙人的温度。

  为了让彼此更贴近,腾铎强健的双臂轻易抱起她,迫得善若水穿着弓鞋的小脚愈踮愈高、离地,最后只能无力地赖在他的怀里,任他恣意索取。

  随着腾铎火热的吻烙在善若水已识情欲的身子,唤起了前些日子,他与她那羞人的旖旎画面。

  在他大胆而炽热的吮吻下,善若水克制不住地战栗着,无力地似要溶化在他的怀里。“将军……等、等一下。”她无语呢喃着,极力由那股熟悉的火热中,捉住一点理智。

  紊乱的气息未平,腾铎因为她的轻呼,逐渐下移的销魂热吻落在她的颈间,沉嗓粗嗄而低哑地问。“为什么……”

  垂敛着长睫,善若水粉脸红得发烫,羞怯又尴尬地覆住他的唇。“大白天……被人瞧见了,不好呐!”

  真羞!她赭红石榴团花夹褂子外的扣子,全被他技巧高超地咬开,打开的夹褂子,露出里头的抹胸。

  真要让小春菊瞧见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腾铎抬起眼,瞧见她衣不蔽体的羞涩模样,陡地僵住,此刻的他俨然像头发情的野兽,完全不自觉地为她沦陷。

  不该是如此的!他整了整呼吸,鹰展浓眉蓦地一拧,挫败地低叹了声,拉开两人的距离后抹了抹脸。

  以为他生气了,善若水捧着他的脸,有些羞涩地低声道:“晚上再继续……”

  姑且不论是否因为欲火无处可发而发怒,那瞬间,腾铎脸上阴鸷的线条因为她的柔声软调,瞬间消失。

  捕捉到他脸上转瞬间的变化,善若水嗔了他一眼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你要留下吧?”

  或许对腾铎而言,她只是一个在四合院里等他,连妾都称不上的女人,她不敢有太多奢望的心思。

  所以,即使多日未见,心里那一股为他兴起的崇拜迷恋,只能管不住地蔓延。但只要被高大威武的腾铎拥在怀里,一颗允不得自己贪心的小小心房便充涨着幸福。

  探不清她脑袋瓜子里的想法,腾铎瞧她笑得甜,表情反而有些不自在。

  “你要留下来陪我,让我很是欢喜。”善若水掩不住心里的浓浓甜蜜,大方地说着。

  深邃的黑眸,紧紧瞅着眼前脂粉未施的清雅眉目,他沉吟了会儿道:“只能留一晚,之后开始要回军营了。”

  “没关系,只要将军心里还记得若水就够了。”语一落下,善若水还不忘把唇边的笑印在他抿直的唇上。

  善若水的吻让他的心一促,沉默了会儿,他不得不承认,与她在一起,让他感到莫名舒服。

  “笨蛋。”腾铎不假思索地开口。

  来到这四合院感受她的柔情、她的笑容,这些日子来汇聚在心头的烦闷,全在瞬间舒缓。

  他对她,竟渐渐产生一种难解、单纯的喜爱!

  “在四季楼里,娘总是说,女人要傻傻的才会得人疼,将军也这么觉得吧?”

  腾铎顿了一顿,眉头蹙得紧,一瞬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善若水也不为难他,径自地又问。“屋里焚着菊香呢!我把清菊及薄荷晒干后碾成粉,点清檀时加了一些进去,清淡又醒脑,将军喜欢这味道吗?”

  经善若水这一提点,腾铎才发觉,清香融心透骨,沁得人心脾皆畅……敛眉沉思了会他不假思索地再开口。“你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在四季楼他就闻过这味道了。

  善若水莹白的脸儿不禁一红,听不出他的语气里有任何促狭的成分,不明白这人怎么总有办法一脸正经八百地说着令人脸红的话。

  发现腾铎扬了扬眉反觑了她一眼,善若水连忙推着他坐下,转移了话题。“你坐着,我泡茶给你喝。”

  腾铎还没出声,善若水纤柔的身影便走出他的视线范围,等待之际,他的眸子则打量着书房的摆设。

  书房的变化不大,倒是室内多了一幅墨影淡菊的挂画,地下也打扫得无丝毫尘埃。

  “我帮你冲了杯菊花茶,正巧小春菊帮咱们送了些菊花酥饼当茶点。”

  “你似乎很喜欢菊花。”腾铎打开杯盖,看着白瓷杯里清香四溢的浅绿色茶水,好奇地开口。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四季楼的秋美人爱菊,却没人知道她因何爱菊到这般走火入魔的地步。

  善若水一脸思索,似是对腾铎的疑问感到有趣,好半晌才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顺应心里那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想法。

  再来就是秦汉时期的《神农百草经》把菊花列为百草上品,名医陶弘景更说菊花主治‘风眩’,能令头发不白,对身体甚好。”

  腾铎蹙起眉,汲了一口热菊茶冷冷地道:“你的身子骨并未因此比较强壮。”

  善若水似笑非笑嗔了他一眼,“没法,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能活下来已经很万幸了。”

  她抿了抿唇,淡淡的笑容里有着淡淡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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