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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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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刚眯起眼,锐利的黑眸严厉无比地扫向楚寒洢。“你到底要什么?我应约娶了你还不够吗?” “我要什么?”楚寒洢勉强挤出笑容,终于明白他的意图。 也许他根本没有烂醉如泥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一切都只是他为了羞辱她营造出的假象。 一股酸意哽在喉间,楚寒洢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也许是我该问你,你要什么?” 望进那双染着薄雾的水眸,湛刚推开她,不愿再与她作无谓的争执。“我现下没心思同你争辩,你不睡就出去。” 他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向榻边,接着就脱衣、脱靴,高大的身躯直接往榻上倒。 楚寒洢瞧着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体魄,一张小脸似着了火般,又热又烫地染上一片嫣红。 愣杵在原地好半晌,她披着软裘往门外走。 耳边传来关门声,湛刚将脸埋进枕间,因为楚寒洢的离开,唇角浮起一抹艰涩的苦笑。 也好!一劳永逸,他已经厌倦了营造夜夜买醉的醉汉形象,再搞下去,或许连义弟都会被他的阴阳怪气给搞疯。 缓着紊乱的鼻息、定下心神,他的心却因为她那句“他要什么”而浮动不已。 他没给她答案,心里却不断反复问着,到底他要的是什么? 心思短暂飘离,他只知道他讨厌她,仿佛从那场意外之后,她便让他的生活处在混乱当中…… 湛刚的头昏昏沉沉的,无数的情绪在胸臆间翻腾。 他心想,从成亲后他就对她这么坏,楚寒洢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他想…… 再回到寝房,楚寒洢手中多了一盆带着花香的温水。 这么晚了,她可不想当傻瓜,一个人傻愣愣地离开寝房到外头晃。 她向来不胜酒力,光闻到湛刚身上的酒味,她的头都快昏了。 既然已打算留在房里,她就得先擦掉他身上浓浊的酒臭味! 她拉了张小椅,将水盆置在榻边,听到耳边传来他已熟睡的沉稳呼吸声,楚寒洢稍稍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她只要放轻手劲,动作快一点帮他擦身,他应该不会醒来。 一打定主意,楚寒洢马上拧干帕巾,但在见到他裸露的胸膛时,双手竟不自觉的颤抖着。 她该心无旁鹜完成她的任务,偏偏目光仍是很不小心就落在他壁垒分明的结实线条之上。 看着他在火光下金褐色泽的健康肌肤,楚寒洢呼吸不由得一窒,胸口发热地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懂,他的刚哥哥明明是个画师,怎会有如此强壮结实的身躯? 楚寒洢蹙了蹙眉,心底的好奇多过羞怯,原本忧郁的眸光悄悄蒙上一丝兴味。 她想,摸一下应该不会醒吧?心底那股强烈的好奇,让她不由得猜想,他健康结实的身躯在指尖下是什么样的感觉? 思绪方转过,她的指尖便早一步“亵渎”了湛刚臂上结实的肌肉,几乎是在同时,她瞠大了眼! 刚哥哥身上结实的肌理,竟然同娘形容朱雀大街上“卖猪荣”卖的猪肉一样,有着极佳的弹性呢! 思及此,她的粉颊倏地染红,忍不住咯咯笑了出声,十分自得其乐地让带着香味的帕巾体验湛刚结实的触感。 她发觉水温渐渐变凉,便止住笑意,将手中的帕巾迅速擦过他的肩臂、胸口及每一寸线条。 费了好大的劲克制羞赧,楚寒洢终于擦掉他身上的酒味,一双浸润在渐冷盆水中的小手,也随着入夜的凉意微微颤抖着。 “就剩最后一个动作了!”她俯身将鼻子凑在他脸部刚毅的线条上,用力吸了口气,接着往他的身上移,半晌她才扯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没有臭味了!” 虽然这几夜来,两人之间隔着像楚河汉界般的距离,但她早被他这几天来浑身的酒味给醺怕了,今晚该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入夜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冷颤,赶紧脱下软裘,她期待赶快钻进软软的被窝里取暖。 谁知她双手刚扶上榻边,纤纤玉足才小心翼翼跨过湛刚睡在外边的身体,及腰的墨黑长发却不经意落在湛刚身上。 湛刚处在半醉半醒间,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在他身上造次的软柔抚触。 是猫爬上床吗?带着香味的酥痒触感,触动了湛刚身上敏感的因子。 这可恶的猫! 他猛地睁开眼,准备亲自揪出在他身上“点火”的凶手时,瞬间跌入一泓清澈如泉的无辜眼眸。 “我……不……”没料及他会醒,楚寒洢惊慌失措地瞪大眼,困窘地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湛刚的意识在瞬间回笼,抑不住地粗声道。“该死!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这样的角度与姿势,适巧露出她胸前那一片莹白肌肤。 楚寒洢被他这么一吼,羞窘地任红潮燃烧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你别恼,我、我要睡觉了。” 她的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再瞥向他眸底更炽的怒意时,“咚”的一声,楚寒洢直接跌坐在湛刚结实的肚腹上。 登时原本“不雅”的姿态,更是引人遐想! “楚寒洢!”湛刚瞬间被点燃了最原始的渴望。 “我……我只是想睡觉,你别这么凶嘛!”她拼命移动身躯,脸红得似晚霞,她委屈地说:“我都要起来了,你还瞪我!” 她从不知她的刚哥哥也有如此坏心的一面,心一酸,眸底便不争气地氤氲着水气。 湛刚闻言,无法细思她此举是有意或无意,只知道勃发的欲望因为她的火上加油随时有溃堤的可能。 “你是笨蛋吗?”他低嗄地开口,胸口狂烈的渴望因压抑而莫名疼痛着。 楚寒洢贝齿轻咬着红艳的唇,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坏蛋!” 她再次移动娇躯,殊不知此举扯断了湛刚最后一丝理智。 瞬间,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疤、忘了他对她的抗拒,只知道自己渴望品尝她。 再也难以克制地将她压倒在身下,湛刚眸中灼热的光芒有着燃尽一切的可能。 鼻息间充满他阳刚的气息,被他充满力量的沉重身躯压进床铺,楚寒洢几乎透不过气。 他……准备以“泰山压顶”的方式压死她吗? 一思及将被亲夫谋杀的可能,楚寒洢心酸地哽咽着。“呜……你不是我的刚哥哥,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可以这样啊……”扑簌簌落下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湛刚俊朗的眉目模糊地落入眼底,胸臆间那股莫之能解的情感不断溢出。 虽然她的婚姻不如先前想象般美好,她也有点忘了六岁那年,知道湛刚是她未来夫婿时的奇妙感觉,但,始终忘不了的是,湛刚存在她小小心窝里的重要。 她永远记得她刚哥哥的手好大、好温暖,每当他牵着她时,他总会用好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他还会画画,总把她美美地画进画纸上。 在她未受伤前,他是这么保护、疼惜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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