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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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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逐瞳光茫惘地长叹。“太多的情感与执着,让人容易贪生怕死……” “什么……意思?”隐约间,两人的思绪似乎重叠了,陌生的悸动呼之欲出。 他稍一使力,猝不防地,她即扑跌进他宽敞的胸怀里。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状况,软馥馥的玫瑰厈瓣便教他堵住了……那样的热切,有如蛰伏极久的爱恋在冬眠后复苏,伴随着某种得偿宿愿的欣喜。 从涩柿子般的年少倾慕到如今烈酒似的相思,埋封多年的情炽与愧欠交织错综得令他心如铁烙。即使如此,他依然不要她扛北有着任何负担,不论她能否体会,他都执意长此守护在她的左右,要她自由无拘地生活。 然而,人是有私欲的,他也不例外——就当是他内敛之余的放肆吧,一旦升起了占有的念头,就再也不肯放手了。 她睁大着眼,为他突然的举止而愕然!他的唇印着她的,辗转地,缠绵地,仿佛将所有不能言喻的心意融进她的嘴里,要她吞入腹、消化,并刻划在生命基因里,成就一组唯有他能懂得的密码。 理应一个锅贴巴掌甩过去的,但她没有……他意外亲昵的热吻像是酵素,让心板上一小球沉寂许久的面团在八年后的此时起了变化,不断膨胀、膨胀,撑开了她短路的神经,约略地,察觉了他的情动,也回观了自己一直悟不透的思绪。 是不是,她其实还満在乎他的?是不是,她嘴里喊的是“学弟”,心中早已质变成另一回事了? 由灵魂深处被勾起的情丝以着超越她掌制的汹涌排山倒海而来,静极思动,焰火似的性格如实反应在她的行动上。她纤白的双手不自禁地抚触着他俊挺的脸庞,檀口试探地汲取着源自于他的淡静,好达到心安与踏实的目的。 在她眼前的,不再是随和平宁却高不可攀、天人一般的欧阳逐呵……想着想着,竟陶然了起来,有着难以形容的——契合。 欧阳逐一个翻身,将耿玉宇的身子囚锢在狭窄的、他和床垫间透空的范畴时在。脑子兀自昏虚,失却了理智的封印,属于生物性本能的部分全权主导着他的一切。 他要她,他想要她,每个细胞都呼喝着他将她揉进他的身躯!太强烈的思念积压成颤巍巍的崖壁,一经震晃,便轻易地落石坍方,再挡不住那股冲势了…… 他吮噬在她微烫的唇齿之间,将她天籁般的娇喘悉数纳进他的喉间,享受着共鸣的情调。 她似乎犹不明白自己何以意乱情迷得这么开心,可人生,总是需要一点冒险精神吧?尽管她与他纠葛的情结未解,尽管身躯各部分全比大脑来得有意识——严格来讲,这种生理觉醒大于心理认知的行为并不值得推广;可贺尔蒙上升、血液循环加速的结果,就是她成了癫、犯了瘾,停不下来了…… 但—— 他居然在下一瞬迷迷糊糊地倒在她身上继续未完的酣眠?方才一番心神荡漾的爱抚嬉弄像从没发生过似的,被他稳静的睡颜自动撇得干干净净。 “妈的咧……”耿玉宇备感败兴地钻出他的压制,绷着一张绝艳脸蛋,简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难得她想通了那么一些,他却不给面子地睡死了? 靠……@#¥%……她一身衣衫不整地走出房间,转到角落的浴室赌气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个湿透。 该死的,明明先一手主导欲火焚身的是他,为什么最后在大冷夜冲凉水降温的却是她? 耿玉宇嘟哝着语法不明梦呓,卷着松软的羽被一百八十度大翻身,正打算继续睡它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时,她脑昏昏、视茫茫地拍了拍身下舒服的床垫—— 嗯?床垫?像只猫咪被踩着尾巴似的,她顶着一窝杂草赫地弹坐起来! 为什么她会睡在床上?她凌晨不是在他身旁打地铺吗?难道她真欲求不満到在睡梦间爬上他的床、蹂躏了他?可是“苦主”咧?她左看右看没睐见半条人影——他不会正躲在某个角落暗暗啜泣吧? 耙耙不必太耗时整理就能回复原型的短发,她丢开被子,很难得在时媚的晨光中——说是晨光嘛,其实也已将近十一点——醒觉并且下床。 天晓得她有几百年没跟晌午以前的太阳打过照面了!只今儿个不知怎地,一见他不声不响地离开,立时睡意全无,失了与周公搏斗的兴致。妈的,娘亲昨晚打理妈她参加宴会的行头之后,便匆匆赶赴垦丁和某位赶拍唯美写真集的当红女明星会合;这是娘亲的工作,她自然能体谅。可重点是,她那做厨师的老爸干嘛因思念妻子而眼巴巴地跟去凑热闹?哇靠,一星期耶!也不想想他无依无靠的女儿该怎么以三脚猫的厨艺度过漫长的七天?噢,真×××衰到深处非常衰,她茶来手,饭来张口的可爱假期泡汤了,呜…… 拉好窗帘,踱向衣柜,发现她替他打点好、搁在椅上的衣裤已不翼而飞,想是他瞧见了她特意标示的字条而穿走了吧。 无所谓,反正她的妈是造形设计师,前些日子刚好在处理一系列时尚杂志的男性专题,也就趁工作之便顺道污了几套名牌男装回来,然而她娘亲却因“情人眼里出潘安”之故,错估了爸那已不复当年的身材,以致尺寸大大不合。既然如此,送他也好,省得这些衣装活生生被某中年男子的啤酒肚给糟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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