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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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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揭阳微微勾勒起嘴角说:“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汪暮虹星眸闪烁的笑问:“这句话可以这样解释的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有何不可?”原揭阳沉稳一笑,“待会花灯会结束,我还打算一路送你回飞天寨去。” “你可真霸道啊!”汪暮虹笑着摇摇头。 原揭阳不以为意的说:“总比明日听闻某飞天寨的汪姓大小姐被流寇掳去了好。” “老天,我真服了你,这也想得出来……” 就这样,他们变成一行三人一同游花灯,原揭阳一派沉稳自在的看护着两位容貌出众的姑娘,汪暮虹好脾气的笑语吟然,而筑新……面对这种情况而感到最不满意的恐怕就属筑新了。 说她小器也罢,没度量也好,她就是不喜欢那个汪暮虹!她恼火的瞪大眼睛,没什么风度的打量着汪暮虹…… 一张芙蓉俏脸此时映着嫣红,她眉如青黛、眼同水杏、唇红如丹,肌肤洁似姣月,娉婷的风采显得落落大方,气韵如兰别有风雅之处,怎么看都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除了眉宇间那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漠然冷静之外,汪暮虹无论举止或是外貌都令人无可挑剔。 就是这么无可挑剔才令人生气! 瞧她和原揭阳说话说得多开心啊!想不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游花灯会变成这令人沮丧的局面,早知如此干脆在大湖里淹死也比在这里看他们打情骂俏来得好。 “新儿,如果你不累的话,我们先送暮虹回去。”花灯会结束后,原揭阳果然如此提议。 “我一点都不累,一起送。”从早玩到现在,明明已经累得半死的筑新却硬要如此倔强的回答。 开玩笑,她怎么能认输?如果此时喊累的话,搞不好那不懂她心事的笨原揭阳会来个先送她回去,然后再护送汪暮虹回飞天寨的坏主意。 不成!她可不要为他们俩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飞天寨离城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由于原揭阳和筑新来的时候是共骑一驹,而汪暮虹则是由寨里弟兄护送进城,后来她又打发了那群弟兄回去;因此,回程变成了三个人只有一匹马,最后表决的结果是便宜了那匹马儿,三个人皆徒步,就这么一路走回了飞天寨。 一轮皓月当空,给飞天寨罩上了一层银光,月色溶溶中,夜风有点凉意了。 “真的不进来坐坐再走?我爹一定还没睡,他也好久没见到你们了。”在飞天寨固若金汤的雄伟大门前,汪暮虹温柔的望着原揭阳问。 她一直相当欣赏原揭阳,也一直不加以掩饰,只要稍稍留意,她相信原揭阳不难发现她对他的恋慕之意。 而汪暮虹手中最有利的一张王牌就是——她知道截至目前为止,原揭阳未与哪家的名门闺秀订过亲,他的心力全放在庄务上,当然,他也没有特别心仪的姑娘和中意的对象。 因此汪暮虹有把握,只要飞天寨继续和原家庄保持友好的关系,她要当上原家庄的少庄主夫人指日可待,方圆百里之内,无论人品或家世,都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原揭阳的。 “我看新儿也累了,改日再来拜访汪寨主。” 原揭阳拒绝了汪暮虹的好意,有力的手臂一下子将闷在一旁的筑新托上了马背,自己跟着利落上马。 “那好吧!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汪暮虹干脆舍弃了筑新也一路同行的事实,只对原揭阳一个人道谢,这举动自然更引起筑扩的反感,她闷不吭声,胸中不由得烧起一把无名之火。 由飞天寨回原家庄的路上,筑新一直不发一言的沉默着,更令她气结的是,原揭阳居然问也没问她在气什么。 一到原家庄她就忙不迭的自己滑下马,话也没交代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奔回自己房里去。 原揭阳眼底燃烧着火焰,握紧了拳头,他没有拉住她,他也不能拉住她,如果在任何时候他超过了一个作兄长的本分,那么他不仅愧对原氏夫妇对他的救命和养育之恩,他更会看轻自己! 而筑新永远不会知道,她轻微的懊恼随时会令他招架不住的感到昏乱,她那失落的神情更几乎可以杀掉他! “可恶的揭阳,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热气缭绕中,筑新净身沐浴,已经都泪雾弥漫了她还不忘要大骂,泪水热热的、咸咸的滑到了唇上,沿着她小小的下巴滑落到热水里去,这旷世奇景弄得在一旁伺候她的丫头小雁惊慌失措。 “小姐,你怎么啦?是少庄主惹你生气了吗?要不要我去告诉庄主和夫人?”小雁小心翼翼的问。 筑新扫了小雁一眼,接着恼怒的低吼着,“如果你敢去告诉我爹和我娘,我会恨你一辈子!” 小雁又吓坏了,她可真不敢想像被人恨一辈子是什么滋味,尤其为的又是这种举无轻重的小事。 “小姐你别这么大声,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告诉庄主和夫人的。”小雁怯生生的说。 筑新烦躁的挥挥手,霍地将脸颊埋进水面下,闷声说:“你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虽然小雁知道她家小姐素来精通水性,但仍忍不住要担心小姐会没有呼吸,所以一直杵在那里,半晌迟疑着不敢动。 “小雁,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筑新的声音又传来了,这倒教小雁好奇了起来,小姐都没瞧见她呢,怎么知道她还站在原地? “可是小姐你还在沐浴……”小雁期期艾艾的说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沐浴中的人就是智障吗?” 吞了口口水,小雁终于带上门出去,她知道再不出去就是准备自找骂挨。 小雁出去后,筑新足足在水里又泡了半个时辰才愿意起来,她那桶水都凉了,弄得鼻子塞塞的,喉咙也似乎有点不舒服。 随意取过一条干布来擦干头发,她坐回床铺上,开始哀声叹气了起来,想到今天黄昏的时候在大湖边,原揭阳还温柔的为她擦发呢,现在却…… 唉!不要想了,愈想愈闷。 她把外袍拉紧了点,将又暖又柔的棉被拉开,整个人弓起膝盖窝在床铺上,希望这样能为冰凉的身子带来点温暖。 而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不管是谁,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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