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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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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琇锦见事有转圜余地,悄悄开口道:“都是我不好,这种事我一人知道就好,不该告诉母亲造成纷扰,都怪我……如今事已境迁,不如就此揭过……” 陆宛飞可不会让这场好不容易开锣的戏就此落幕,她骤然朗声道:“有人就是利用了家丑不外扬这一点,撒了这弥天大谎,在我一出生便造成我与祖母的疏离,让妹妹独享了祖母的爱护,又有意无意的离间我和父亲的感情,至今还死不认错,有这种人做为陆家主母,实为陆家不幸!” 她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字字句句冲着杨琇锦而来,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这也是对杨琇锦的最高污辱。 陆宛霖不甘自个儿母亲受辱,脱口道:“那么现在验验姊姊是不是陆家的种不就得了?若证明了姊姊不是陆家的骨肉,那也就证明了当年我娘亲并没有搬弄是非,只是不忍心欺骗祖母而据实以告,要说有错,是偷人的姨母罪大恶极,与我娘亲有何干系了?” 这个笨丫头!杨琇锦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陆宛霖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极好!”陆宛飞拍起手来,她不给杨琇锦挽回的机会,顺势说道:“请祖母立即派人将孟大夫请来!” 在燕朝,滴血监亲必须由通过医举的大夫来做,而孟大夫便是符合资格的大夫。 反正话都挑明了,陆老夫人也想解开十多年来的疑惑,马上让人去请孟大夫。 当年,她轻易就相信了杨琇锦的话,对出生的陆宛飞非常厌恶,脑海里总想着这是杨琇瑛背着她儿子跟奸夫苟合生的种,极为肮脏,深深为自己儿子抱不平。 而她会如此信赖杨琇锦,主要是因为杨琇锦还没过门前就待她十分的贴心。 当初还在闺中的杨琇锦经常上门陪杨绣瑛,说是陪杨绣瑛,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陪着她,亲手为她做好吃的,还给她裁衣纳鞋,身子不舒服时伺候她汤药,陪她上街,讨她开心,像是她另一个女儿一样。 在杨琇锦刻意的讨好下,她没有半分怀疑杨琇锦的话,何况杨琇锦还极为她的儿子着想,说是这秘密她们两人知道就好,不要告诉陆祥熙,免得打击他,伤他男人自尊。 可是现在想想,这一切确实都是杨琇锦的一面之词,让她不安了起来。 “不需做滴血监亲,儿子相信琇瑛,她绝不会做背叛儿子之事,请母亲收回成命。”陆祥熙义正辞严的说道。 陆宛飞轻轻开口,“父亲,女儿知道您信任娘亲,女儿也同样信任娘亲,但为了女儿,请您做滴血监亲,女儿想堂堂正正的从这个家出嫁,更想消除祖母对我娘亲的怀疑,这是女儿唯一能为含冤过世的娘亲做的。” 陆祥熙原是不想做滴血监亲让女儿和亡妻遭受非议,但听陆宛飞此言他终究同意了,“既然是你希望的,那就依你,但你要记住,为父从未曾怀疑过你娘亲。” 陆宛飞动容的点了头,“女儿明白。” 孟大夫很快来了,知道要做滴血监亲,他虽然十分惊讶,但高门里水深脏事多,他见惯不怪,也没露出半点异样,开始做滴血监亲。 陆宛飞知道滴血监亲没有科学根据,但古人就吃这一套,伸出手来让孟大夫取血,孟大夫从陆祥熙与陆宛飞手上各采了一滴血,滴进了碗里。 陆老夫人见到两滴血融合在一起时,她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起身抱住了陆宛飞,激动喊道:“我的心肝宝贝啊!祖母糊涂,竟听信他人谗言,眼瞎心盲,都是祖母的错,原谅祖母……” 陆宛飞一下一下的拍着陆老夫人的背,做为安抚,一边和陆祥熙扶她回去坐好,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孙女从未怪过祖母,如今真相大白,也希望祖母消除对我娘亲的怀疑,让娘亲安息。” “这个自然……”陆老夫人不断点头,哽咽道:“明日我就开祠堂,给祥熙媳妇儿祭祀,我要亲自向她说声对不住。” 陆祥熙看着那碗血水,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他没怀疑过宛飞的身世,可十多年来,他受杨琇锦有意无意的挑拨,加上公务繁忙,确实对这个女儿不太关心,他感到十分惭愧。 “祖母、父亲,这阵子女儿思前想后,又请教了几位老大夫和稳婆,总觉得娘亲之死并不单纯,毫无道理的产后失血,当年的大夫都查不出原因,这没道理。” 杨琇锦吓了一大跳,她以为滴血监亲是最后了,没想到陆宛飞还有后招,居然提起了当年杨琇瑛之死。 “你竟对你娘亲的死有所怀疑?”陆祥熙诧异的问道,眼神也变得锐利了些。 “不只如此。”陆宛飞担忧的看着陆祥熙。“打从妹妹出生后,母亲没再怀上孩子,竟连月姨娘、桂姨娘也没怀上,父亲不觉得事有蹊跷吗?会不会是有人自己怀不上,也不让其他人怀上,怕有人先怀上父亲的长子?”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陆祥熙脸色阴沉如墨,本能的往杨琇锦看了一眼。 因为他母亲急于抱男孙,在房事上他也算尽了力了,三名妻妾都没怀上他只认为命中注定,没想太多,但如今一想,确实不太寻常。 难道真会像宛飞所臆测的,杨琇锦自己怀不上,所以也不让两个姨娘怀上? 陆老夫人也听出端倪来了,她瞪着杨琇锦,愤然地道:“若真有这种事,我第一个不饶!” 杨锈锦听得呼吸一窒,死丫头怎么会连这个都想到了,是换了个人不成? 陆宛飞见杨琇锦神情更加惴揣,知道达到效果了,又见陆祥熙神色怀疑,看来是将此事记在心上了,就不再多说,因为陆祥熙自然会去查个水落石出。 §第六章 大出风头 鸡鸣破晓,徐凌澜缓缓醒来。 他又作同样一个梦了,这几日,他天天重复作同一个梦。 梦里,花萸和陆宛飞提微笑的动作重叠,最后合成了一个人,让他分不清楚谁是花萸,谁是陆宛飞。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对于自己在梦里将花萸与陆宛飞重叠一事,他对花萸感到抱歉,他怎么可以把另一个女子和花萸相提并论,甚至把他们当成同一人,他的花萸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花萸若知道,该要不高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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