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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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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望着那双冷漠的让人心痛的眸子,大手缓缓抚上她荡红的粉颊,不能自己地贴上那张鲜艳欲滴的红唇前。 他恍似梦呓地呢喃着:“告诉我,你是谁……” “别碰……”她的抗议再一次吞没在他温柔的唇齿之间。 不似方才那一吻的激狂,这一吻温柔的叫人颤栗,叫人心疼。廿年来,她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她羞愧的无地自容,愤怒的不可开交。 但她不知怎的,这个危险狂妄的登徒子,却能轻易颠覆她一向的理性与冷酷,正如这温柔过份的甜腻深吻,她几乎无助地发颤,他指尖传递来的温热,更挑衅地燃起她每寸细致肌肤的欢愉。 “告诉我……别让我疯狂……” 他低沉的嗓音窜入她耳里,火热的唇片滚烫地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她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就快烧尽了,就快融化了…… 她前一刻还想置他于死地,竟在此时软弱地开口:“寒……飘雪……” “寒飘雪……”他咀嚼着这个太过冰冷的名字,竟然一阵心疼,痛楚自胸口蔓延。 难怪她那么冷,难怪她不住的在他怀里发抖,在他温柔的抚摸下颤栗融化,她一直被冰冻着,冷的令他只想抱紧她,用他的体温温暖她寒冻的冰冷心灵。 “是冬天了,但还不到飘雪的时候,你太冷了,让我使你温暖!飘雪,你明白温暖的感觉吗?” 不明白,但她逐渐清醒,就在他企图卸下她胸前的防备,探取那一片雪白的柔软,触及那一块寒雪之地时——她醒了,悲哀窜入心头,热情瞬间降温。她是属冬的,温度可以瞬间尽失。 她在他不经意时咬破了他的唇片,那张几乎教她忘了自己是谁的唇片,她不敢眷恋。 “把你的脏手拿开!” 没想到她的态度转变这么快,风云宛如从曼妙的梦境狠狠被一脚踢进荒凉的大雪原。他才感到嘴唇一阵剌痛,立刻哀呼一声,寒飘雪屈膝一顶,毫不留情地让他当场刷白了脸,往旁一倒,抬腹屈腿,只差没哀嚎出声而已。 “如果还有下一次,那就是你的死期!”冷冷放下有如冰雪般的狠话,她飞快地起身,拉下床罩往身上一套,瞬间破窗而出,如雪花消失在夜色下。 风云仰躺在地上,直到下腹要命的疼痛缓缓褪去,他才睁开了眼,轻拭嘴上的血迹,凝望着沾染红色的手背,他却淡淡地笑了。 寒飘雪……他要定这个冷傲孤绝的神秘佳人了! 寒飘雪回到朝天寺,她几乎冻坏了,但她的胸口却那么火热,双颊滚烫的温度超过自己的想象。她换上避寒衣物,坐在窗前望着清晰的月牙。挥之下去,无法成眠的原因,都是刚才令人心跳脸红的画面。 是冬天了,但还不到飘雪的时候……谁说,远处的山头早已蒙上了白雪,而她的心,不管四季转变,随时都在飘着雪。他的温柔言语如咒语似的回荡在她耳边,他怎知她太冷,冷的不懂什么叫温暖? 飘雪的心惆怅而迷惑,早已习惯了这冰寒,却不曾像此刻感受她真的冷。 从爹娘给她取了这个名字,仿佛就让她学不会热情,十年来背负的仇恨血债,她一直在这样的绝境中生存。为何在今夜,她会遇见这样一个热情如火的男子,而自己竟差一点就任他摆布,失控的竟是自己,她完全不敢想象。 到底……他是谁呢?! 她就这么枯坐至天明。在天破晓的时候,她独自来到梅花园练剑,企图以专注的练武来冷却昨夜的炽情。 还不是下雪的时候,梅花开的不算茂盛,纷落的白色碎花像极纷飞的雪花。寒飘雪旋身一坐,雪白长剑深深刺入软土之内。 她低垂玉首,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揪着裙摆,她喘着气,脑中全是他笑的模样、说话的声音、狂野的眼神、温柔的亲吻……不行!这样不行!她懊恼地往树干一靠。白花飘零,散落她一身出尘的美丽,她缓缓伸手承接,微微一怔。 是雪,够冷了……已经下雪了,她怎么没感觉到,还是自昨夜见他之后,她的心就一直是热的了?! “姐姐……”一声稚嫩的呼唤传来。 十六岁的寒飘霜是三姐妹中的老么,是个单纯可人,甜蜜善良的小姑娘。 “下雪了,姐姐。”她兴奋地用小手接着稀疏的雪片,享受它瞬间落于掌心的冰凉。 “怎么不多加件衣服?”对这个不经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么妹,寒飘雪分外宠爱。 “不冷,姐姐,今年似乎是暖冬呢!”飘霜仰着头,望向白蒙蒙的天空笑道。 暖冬……飘雪心浮意动,眼神飘向远方。 细心的飘霜不解的看着异于平常的大姐,天真地问:“姐姐,你有心事吗?” 寒飘雪收回了目光,迎向飘霜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柔柔一笑。 “没有。” “真的?” 她点头,揉揉她的头转移话题。“岚儿呢?” “二姐还在睡呢!她昨晚又偷溜出去玩了,被无愁奶娘罚写字,快到半夜了才睡觉。”飘霜可爱的噘着嘴说。 飘雪柔柔一笑,十年前家门惨灭,寒家堡只剩她们三姐妹。飘岚十八岁,生性好动活泼,像管不住的野马,最令无愁道姑头疼;飘霜则是善解人意,乖巧懂事。 有这两个可爱的妹妹,飘雪已经满足。当年她们都太小了,也许时间的流逝,还有朝天寺温暖的呵护,让两个妹妹可以忘却悲痛,无忧的长大。但飘雪却不能,爹爹把这份重担托付给她,她必须扛起这沉重的血仇,独自含泪学武,忍痛逼使自己勇敢坚强。 总有一天,她要打垮未驰城,重振寒家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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