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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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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人能耍我两次?!”一仰脖子,一口浓烈的酒烧灼著他的喉咙。 “凭什么别的男人可以随意玩你,我就连碰都不能碰你?!” 他猛然站起来,将酒瓶子一摔,拔腿往外奔去。 珑玉园的后院此刻寂静无声,薛惠心坐在窗边对著院里的梧桐树发呆。 她的颈子上缠绕著一圈白纱布,脸色依然苍白,但经过两天的沉淀,石天威带给她的痛苦和伤害已被强压在心底。 虽然她很愤怒自己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清白的名声被他——那个她曾经想托付终身的男人毁了,但她不能被他击倒,绝对不能!家破人亡的莫大伤痛都未能击倒她,那么天下还有什么样的磨难痛苦她不能扛?更何况对薛家,她还担负著重大的责任。 一个多月前哑伯到普陀山找回她时,爹娘已被石家和随后赶来的姊夫一家妥当安葬了。未能再见爹娘一面令她哀痛逾恒,她把尚未被烧毁的平房整理出来作为自已的住所,决定今后与哑伯相依为命。 哑伯自小就跟随薛家,出事当晚,是他拚著老命将主人从火场中拖出,当时尚有一口气的薛鸿寿将系于腰上的锦袋扯下塞在他手中,费力地比划了一番,算是最后的交代。 于是他遵照老爷的遗言,不顾路途远风浪大,去普陀山把她找回。 锦袋内有一张清单和几把钥匙。他们薛家是世代相传的古玩之家,家藏许多稀世珍藏,并非全聚一室,所以当日抢劫行凶之人并不知晓他们还有其他密室。 在失窃宝物中,最重要的就是“博山炉”。现在凶手已被抓获,她要做的就是追回失窃物,重建珑玉园,绝不让薛家这块百年招牌毁在自己手中! 因为哑伯比划著告诉她行凶者共三人,他只认得林彦忠。因此回来后,她就试图找到林彦忠。可惜那个奸诈小人行踪诡秘,一直没找到。她只好去找王大东和赵铎润。他们知道她还活著,欣慰之余提供了不少资讯,令她确定家里的灾难皆因“博山炉”而起。可惜她尚未来得及找到真凶,王大东与林彦忠便相继死了。 现在,案子似乎已经水落石出,也证实出卖爹爹,私吞宝物的正是林彦忠。 可是,他究竟将宝物藏在哪里了呢?他的家被彻底搜查过,并无“博山炉”。 看来,她还得去找林彦忠的老婆探探口风,那个胆小如鼠,一辈子都不敢在人前大声说话的女人如果真的知道什么,或许看到自己“死而复活”后会被吓得说出实话呢! 这事本来还可以与石天威合作,现在恐怕是不可能了…… 她伸手摸著颈间的纱布,想到那天的情景,她的心就充满了失望和伤痛。那天她太过于悲伤,已经记不起他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了,是哑伯后来发现昏倒在花园里的她,将她唤醒的。她告诉哑伯石天威的事,哑伯哭著求她忘记他。 可是她真的能够忘记他吗?忘记那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吗? 多希望能用一把锁将心锁上,锁进一个空洞、黑暗、冰冷的堡垒,再也不要让它勾起任何情感的波澜…… 人为何要有感情呢?她无声地叹息著,站起身脱下农服准备睡觉。 突然,房门传来一阵轻响,门上的插梢落了地。 她回头,讶异地见到石天威正站在门边看著她,脸上冰冷无表情,眼中却有种奇异的光芒。 “‘吴姑娘’,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何姓‘吴’,因为是‘无名’嘛,对不对?你既美丽又多刺,总是装出圣洁的样子……” 看到她将手里的衣服紧紧地抱在胸前,他冷冷地说:“何必遮掩?反正对你来说在男人面前脱衣本来就是常事,我也想看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石天威步伐不稳地走到她身边,身上的酒味扑鼻而来。“把衣服脱掉!” 她震惊地看著他。“你说什么?!” “别装贞女了,你的底细我都知道!”石天威不屑地说:“既然我们曾订亲多年,别的男人能碰你,我为什么不能?” 她开始明白他的企图,又怒又羞地别过脸。她知道要怎样对付那些企图轻薄她的浪荡子,也知道如何教训恶人,但她不懂该怎样应付像石天威这样的男人——他不坏,却对她做了最坏的事;她应该好好地教训他,可不忍心见他受苦;她想远离他,却忘不了他! “怎么?不想让我碰你吗?”看到她久久不语,石天威轻佻地拨弄她的长发,手指故意拂过她颈间的纱布,极力掩饰自己因见到那纱布而生的罪恶感和划过心头的疼痛,故作邪恶地说:“我可是无数女人心目中的好男人喔!” “走开,你喝醉了!”薛惠心推开他的手。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戏弄般地说:“好吧,你要装贞女,就装吧,反正我要你……” 她全身的血管都随著渐强的心跳而颤动,猛然抽出手退后两步,一手仍紧握胸前的衣服,一手抓起床边的剑对著他说:“你给我滚出去!” 石天威在她面前停步,她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他再开口的时候,方才戏弄的口吻已经不见了。“如果你用剑尖直接指向我的心脏的话,也许还有点用。”他冷酷地说。 薛惠心低头看看手中的武器,原来她的剑正指向他的腰腹部。 就在这一瞬间,石天威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腕,并将剑尖压向自己的胸口,直到她感觉到剑尖已经穿透了他的衣服直抵皮肉。 他冷冷地说:“动手啊,你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结束我的生命,你不是恨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吗?” 薛惠心紧握剑柄的手开始颤抖,她没有想到,当一个温柔的男人发怒时竟会变得这么可怕。在他暴怒的眼睛里,她全然看不到往日的亲切与仁慈,她知道今晚他是铁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哐当!”剑落在地上,这是她习武以来,第一次主动放弃武器。 “我恨你——”她嘶声道,气自己无法狠下心刺他一剑。 “可是我喜欢你!”石天威冷笑著将她紧紧抱住,气自己竟然真的还是非常喜欢她,渴望她。 他将剑踢到椅子边,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低头吻住了她。 这不是一个愉快的亲吻,但却在薛惠心的心底激起了强烈的震撼,仿佛被闪电击中,她猛然一颤,全身发热,心脏剧烈跳动,而石天威似乎也有同样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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