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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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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能接近女人这件事,在整个樱庭家族,除了老太爷跟夫人知道以外,就只有他们三个贴身伺候少爷的人晓得。 他们都是在少爷七岁那年病好了之后被老太爷挑中的人,当时他二十七岁,裕之跟慎之才九岁,他们都被老太爷极为慎重严厉的告诫过,不许让任何女人靠近少爷。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请铃木医师过来!” 他们每到一个国家都会在当地找一位可靠的医师,铃木医师是日本人,娶了台湾老婆后便跟着搬到台湾定居,他也是樱庭朗的朋友。 “可是少爷说……不必。” “什么?不必?”冈田山这下子也慌了,他们必须服从少爷的命令,可是少爷发生了意外,他们怎能眼睁睁…… “冈田,你进来。”樱庭朗的声音突然从卧室传出来。 “是。”冈田山应了一声,赶紧恭敬的弯身进到房内。 樱庭朗已经换下外出的订制西装,穿着黑色的V领针织衫跟同色系休闲长裤,长发随意地披在背后,赤脚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头的景致。 “少爷,请让我马上打电话请铃木医师过来。”冈田山直盯着少爷,就怕他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状况。 “冈田,不用慌,没事。”樱庭朗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疑惑,他抬高左手,再将袖子缓缓拉高,示意冈田山靠近一点。“你看,没事。” 冈田山往前挪了几步,这一看,忍不住讶异的挑高眉,他又再往前靠近几步,再看,最后干脆直盯着少爷的手臂不放。 真的没事!没有红肿,没有斑点,少爷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适。 “怎么可能?”冈田山惊愕极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跟在少爷身边服侍已经二十三年了,尽管少爷受到严密的保护,但总还是免不了发生“意外”。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夫人按捺不住想要抱抱少爷,结果少爷全身红肿长斑点,甚至还一度呼吸衰竭。 至于其他的意外倒没有这么严重,有些女人企图接近少爷,但都在还没来得及碰触到少爷前就被远远隔开,尽管如此,少爷的身体还是会出现一些小状况。 方才他听慎之说,那个女人是直接扑到少爷身上,双手还紧抓着少爷的手臂,少爷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 樱庭朗清亮的黑眸中也写着困惑,他抚着自己的手臂,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轻声低喃,“我也不知道……” 了无的告诫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他七岁时,了无说若想活命就远离女人;他二十岁时,了无说只要找到他该找的那个人,就能摆脱只能活到四十岁的宿命。 这两者是相关的吗?让他没有任何不适的女人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吗?他不知道,因为了无从来没有说过。 冈田山也陷入思索当中。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少爷要找的那个人,但至少她让少爷异常的没有出现不良反应,这就是个好消息,想到这里,他双眸发亮,好像看到了康庄大道。 “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先找到那个女人。”冈田山说完,看向少爷,见少爷并没有反对,他立刻又道:“我马上去办。”他鞠躬后快步走出卧房。 虽然他也不知道找到这个女人之后要怎么办,但是找了十年,他们好不容易意外发现了一丝头绪,就必须好好掌握。 樱庭朗的视线又回到自己的手臂上。他真的没事,而且完全没有恶心不适的感觉…… 被碰触的当下他感到震怒,紧接着是担忧身体又出状况,上车后流川裕之还一直恳求他立即到医院去,只是到医院有用吗?他的状况不是一般医学可以解决的,他于是说了不必,但心思还是放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上。 樱庭朗眯起眼,这才发现自己对那个女人的长相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吗?如果是的话,当下他不是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吗?思及此,他自嘲的笑了,曾几何时他也这么信命了? *** 冈田山是个万能的管家,经过一番运作打听,他很快就拿到该名女子的资料,送到少爷面前。 “少爷,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 在冈田山的催促下,樱庭朗一行人即刻前往阎修穗工作的很行分部。 可当他们中午抵达时,银行的人说阎修穗因为在老家的外婆发生了意外,所以她请假赶回老家去了。 阎修穗的老家在哪里?将调查的资料拿出来一看,那还真是巧,就在苗栗二湾,所以他们多绕了一围,现在又要回苗栗。 阎修穗在早上十点左右接到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说她阿嬷在菜市场卖菜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虽然阿嬷平常看起来很是健朗,但老人家跌倒可不是小事,于是赶紧请假回苗栗,一路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难安。 她从小是阿嬷带大的,对阿嬷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当客运到站后,她又马上坐上计程车赶回家。 “阿嬷——”拉开门的刹那,阎修穗已经泪流满面。 “啊你干么哭成这样?我又还没死……”关红豆正坐在客厅一边吃午餐一边看乡土剧,外孙女突然哭喊着冲进来,吓了她好大一跳。 阎修穗的流泪猛地止住,无言以对。 “我没事啦,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菜市场的路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洞,我一踩空就扭到了,刚扭到的时候真的痛到一个不行,还好有阿香她们送我去看医生。”关红豆指了指裹了一大包绷带的左脚脚踝。 听到阿嬷还能够很戏剧性的形容她受伤的经过,阎修穗松了口气,她坐到阿嬷的身边,“没事就好,我请几天假在家里照顾你。” “不用啦,那个阿昆借我一个什么四脚拐杖,很方便的溜,我中午也是自己煮啊!” 阎修穗替阿嬷又添了碗稀饭,撒娇道:“就让我留下来几天吧,反正我的年假还没休完,我正好也想休息休息。”老人家最忌讳人家说她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她只好换个方式说,“好不好啦,阿嬷?” “好啦好啦,别一面摇晃我,我的头好晕了。” 阎修穗听了,赶紧松开阿嬷的手,深怕她有个闪失,“阿嬷,你吃她后就去睡个午觉,碗我来洗,晚餐也我来煮,你这几天就当个贵妇吧。” 关红豆受伤的当下,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提醒那些邻居不要告诉外孙女,免得她担心,但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她还是知道了,不过看到她听到自己受伤就赶紧从台北赶回来,还坚持要请假照顾她,她真的很感动。 这个她一手拉拔长大的外孙女真的很孝顺,难怪邻居常说她养出这么一个好的外孙女,值得了。 关红豆抹抹眼角的湿润,却咧嘴笑得开怀,“好、好,贵妇就贵妇,啊我已经很久没当贵妇了,以前是都跪着抹地板,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跪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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