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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抿着嘴,许久才道:“我该怎么相信你?”

  水容容走向他,看着他眸子里那一抹严肃。

  “这确实是很难令人相信,可是你看看我……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很奇怪!

  你看我像是你们世界的人吗?”

  祁雷鹰凝视着她。心神一动。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相信你的说法?”“我想请你带我回去,回到你发现我的那个地方!”她仰起头来,祈求地看着他。

  他盯着她不语。

  “既然我是在那里出现,也许我能在那里发现回去的方法!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这是一件违反大自然法则的事,我必须回到我的世界去!她心里担心着……

  自己突然不见,姊姊如果回来找不到她,一定会急死了。

  祁雷鹰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样的火花,俊脸上仍是毫无表情。他沉稳地开口: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这个世界也好.外来的异族人也好,我说过,你的命已经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你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你已经是找鹰王的人,从今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明白吗?”

  水容容听得义愤填膺,他的意思根本是不让她回去!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她“必须”、“只能”留在这里,听从他的命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要论她当时误闯进那地方,不小心触犯到他。那也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不可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得将一生抵押给他吧?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她大喊着。这时的她才不管他是谁!剥夺她的人身自由,她就要力抗到底。搞清楚,她是二十世纪的现代人耶!他的专制只适用在他的子民身上,他没有任何理由限制她。

  她暗暗估算一下距离,好!五大步!应该没问题!她双手叉腰,学着他的语气:“我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同不同意,我就是要离开这里!光明正大的离开、偷偷摸摸的离开都一样!就算你是伟大的鹰王也阻挡不了我……”

  水容容突地一声惊呼那男人……原本她以为坐在椅子上的祁雷鹰,竟已在她一眨眼间站在她面前,一股威胁感袭上身,水容容几乎想他没想的直往后退,但随即一只手臂如影随形地箝住她的身子,她被强行贴在他高大的身影下。祁雷鹰粗暴地一手扯着她的发辫,痛得她不得不仰起脸庞面对他。

  水容容挣扎地推着他。“放开我!你……你这个暴君!”

  他根本文风不动,祁雷鹰低头,脸庞贴近她,两人的气息在彼此鼻边围绕。他眼中骇人的凶光大炽,一股强烈的危险讯息迎面袭向她。“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违抗我的话!只有你,你这大胆的小东西!”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种邪邪的意味。

  “你说我是暴君,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暴君?”话声一落,他的唇立即降下,封住她的小嘴。

  水容容的头皮被他拉得好痛,而他的神情、他的语气更令她打了个冷颤;在还来不及反应时,他的唇已经准确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瞪大了眼睛。明白他在做什么时,身子更加剧烈的反抗着,双手用力地捶打他。

  “放开……”她一开口,便令他温热的舌趁机溜了进来。

  他在吻她,一个狂暴、霸道的吻!

  水容容死命地抗拒他,不假思索地张口用力咬下……

  倾刻间,一个纤细的身影被狂怒的他,一手打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祁雷鹰傲然地立在那里,他的嘴角沁出血丝,他的眼神虽然阴暗,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他凝视着那个神情倔强、毫不向他妥协的女子,心疼她的左脸颊红肿得像包子,然而他的手却也隐隐作痛……

  他又失控了!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地让他失去控制?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她?他是鹰王,所有人都该服从他的,不是吗?只有她,她为什么不像其它人一样地服从他?真该死!

  水容容抗拒他的结果。是被他一掌打得飞出去摊在地上;但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儒弱的行为。她努力地用手撑着已昏得七荤八素的脑袋,重新站起来,面对他。

  她轻轻地笑了,而她的笑牵扯到脸颊,让她痛得差点儿掉下眼泪,但她强忍着痛楚,讥讽地说:“只会使用蛮力让人屈服,你不是暴君是什么?告诉你,我不会向你屈服,永远不会!”

  祁雷鹰的表情像是突然被扎了一针的疼痛,但那只是一剎那的事,喘口气他又恢复先前刚强、怒气腾腾的脸庞。他不解,这女子非要惹他生气吗?“我就不信你不从我!我要让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这里!你必须永远地留在我的王宫!”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想尽办法离开!就算你是王,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水容容坚强地与他对峙。

  “你干脆把我关起来好了,把我饿昏、把我冻毙,我就没机会离开了!”

  祁雷鹰条地上前,一掌扣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脸庞上煞气逼人,他咬牙道:“好!我就当个暴君,让你如愿以偿!”

  “来人啊!”

  随着他的唤声,两名侍卫推门而入。“王!”

  “把她押入地牢!不准她吃、不准她喝,直到她求饶后再带她来见我!”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粗鲁地将她一把甩向侍卫。

  两名侍卫立时牢牢地抓住她。

  水容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倔强地道:“你只会看到我的尸体!”

  真恨自己在他面前说了大话,水容容在这里只待了一刻钟就想逃奔出去。

  小小的地牢阴暗潮湿,冰寒地如同她身处在冰窖里,她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

  听说这还是最“高级”的一间牢房;最高级的牢房仍像个冷冻库,那其它“低级”的……她不敢想象下去,难怪他那么笃定她会开口向他求饶!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什么温暖、通风、还可以舒服地在牢房里一辈子等牢饭?别傻了!那个高傲、无理、霸道的祁雷鹰,真把她关入地牢里,打算把她饿昏、渴死、冻毙……她不会求饶,更不会向他屈服!他已经够狂傲自大了,她再这么做只会令他更目中无人。只会使用暴力的人算什么君子?竟然还夺去她的初吻…….水容容在黑暗中,脸上条地一阵红热,想到刚才和他那个亲密的接触,一颗心直跳得厉害!为了掩饰自己奇异的情绪,她将心思匆匆转到他蛮横的行为上。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向他求饶;可是她怎么逃出去呢?偌大冰冷的地牢只有她一个囚犯,远处墙壁上的火炬只传来一点光亮,地出暗暗的气氛,诡谲得令人背脊一直发寒。

  她突地跳了起来,摇着粗大的门柱,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地牢回响着。她讨厌里面的黑暗。在冻死之前。她可不想先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给吓死!

  哐当一声,阶梯上面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侍卫走了下来。

  “公主有何吩咐?”中年侍卫态度仍是恭敬。

  “这里太暗了!”她老实不客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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