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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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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资格管我要拿我的时间去干什么。”这个缺德又刻薄的死太监,居然这么说她。 “是,我道歉,我不应该这么说。” 出乎她意料的,他居然开口道歉,害她这个飙当场发不下去。 他愉悦地说:“可是身为一个被仰慕者,我总有义务给迷恋我的人忠告,这应该是被允许的吧。” 下人间流传的耳语,他并不是不知道,也为她们的穿凿附会觉得好笑。 他很明白她说的是实话,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法控制的偶然意外。 那晚在他窗外的人并不是她,以她的高度,除非踩高跷,否则没办法把眼睛凑到那么高的窗孔上。 但他就是要冤枉她,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总会让他乐不可支。 赵立冬的火气立刻上涌,“谁、谁仰慕你、迷恋你了?作你的春秋大梦,我干么为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神魂颠倒?你这死太监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程默深吸一口气,“死太监?我应该没听错吧?” 她咬咬唇,突然觉得自己拿他的残缺来作文章,实在有点不厚道。 他眯起眼睛,缓缓的说:“你从哪里知道我是个太监的?” 她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舌头却不受控制,“从我的观察和推论,以及跟大家讨论出来的结果。” “看样子你花了不少时间来观察跟推论。但是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在一个男人有没有能力传宗接代的问题上花时间呢?” 他挑衅的语气让她浑身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因为闲着无聊。” “无聊?这倒真是个好理由。” 程默对她一笑,但不知怎么的,那个笑容让赵立冬头皮发麻,有一种此事无法善了的感觉。 半夜,赵家的大门被人敲得砰砰响,睡梦中的赵立冬被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赶紧披着一件外衣,穿着睡鞋就跑去开门。 “什么事呀?”她拔开门拴,朝着外面张望。 月光下,一脸睡眼惺忪的风亦然,伸手就拉她,“跟我走。” “咦?”她一手压着肩上的衣服,踉脍的被往外拉,“干什么?放开我!” 可是他不管她,直接把她拖进程默房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要去睡了,要吵架的话,尽量小声一点,谢谢。” 明天他有一个重要的约会,绝对不能顶着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出现。 程默坐在烛光下,膝上摊开着一本书,火光在他俊秀的脸上跳动着,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气质。 那画面居然是有点动人的。 赵立冬的心中是气愤夹杂着一丝紧张,她气自己干么要因为他那难得的宁静模样而心跳加速。 “三更半夜的,叫人把我拖来,你到底想干么?” 程默抬头看看她,一脸无辜,“我很无聊。” “你很无聊?”她得很忍耐才不至于破口大骂,“那算什么,我还很想睡觉呢!告辞了。” 这人真是吃饱撑着,故意找事来气她的。 “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任何时间只要我有需要,她都会帮我服务。”他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忧伤,“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 “我、我当然是。” 唉!她每天随口说的话那么多,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居然得真的去实现。 她有点不情愿的走到他面前,“好吧,请问程少爷,我能帮你做些什么,让你觉得不再无聊?” 他想了一想才道:“我也不知道。” 赵立冬的火气又上来了。 她大概可以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了。 因为下午她的回答无聊,他显然不满意。 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这么讨人厌,这么可恶,却又这么迷人呢? 迷……迷人?天哪!她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觉得这个有着恶魔般笑容的坏蛋迷人呀? 一定是因为没睡饱的关系。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找出你能为我做些什么,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有趣,才怪,一点都不有趣。 “好、好吧。”她勉强的答应。 但她却不知道,从这一晚开始,她即将过严重睡眠不足的日子。 “第一晚,我帮他念书,他嫌用念的平板无趣。”赵立冬咬牙切齿的说着,“我只好帮每个角色配音、带动作,连说带唱的演给他看。” 赵春至点点头,“很精彩的感觉。” “第二晚,我甩面团给他看。”她的小脸逐渐变红,“我又转又抛的,手差点没断掉。” “第三晚,我踩着球同时丢三个砂袋,其实我很想把砂袋往他头上丢。 “第四晚,我让出家人跳火圈给他看,他觉得如果我能亲自上阵会更好。 “第五晚,我念急口令到天亮,最后还咬到舌头。”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已经泛出泪光,而赵春至的表情则是更加得心疼,“熬夜是美容的大敌呀。” “第六晚,我实在想不出来要干么,就拿了七巧板给他排,他却说他已经够聪明了,叫我排给他看,弄得我到现在看见板子就头昏。”她含着泪,但在磨刀石上霍霍磨刀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了。” 他用丝绢轻压眼角的珠泪,“可怜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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