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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笑的反问,“你的伞呢?”

  “啊!我倒忘了自己没撑伞。”

  她连忙转身冲进屋檐下,他则跟在她身后,将风灯交给婵儿,顺便交代,“拿干衣服让水姐换过吧!”。

  “是,大王。”

  白霓裳换了衣服出来,丫头已经在炉子里生了火,而闻人东方就站在炉边烤火。

  “不换衣服你会着凉的。”

  “不要紧。”见她担心的神情,他就越不想换下这身湿衣。他喜欢她担心他的模样。

  她皱着眉说:“这样不行的。”

  “你心地这么好?担心坏人会不会着凉,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嗯……坏人也是人,也要吃饭喝水,生病也要吃药的。我连一只狗受伤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是一个人?”

  “你拿我跟狗比?”闻人东方笑道,“看样子我在你心中,真是坏人了。”

  白霓裳倏地脸一红,“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那么想。”

  旁边的丫头见了都忍不住偷笑。一直到霓裳小姐来了之后,她们才知道原来大王是会开玩笑的。

  “来吧!婵儿准备棋盘。”他接着对白霓裳说:“今天让你五子。”

  她忍不住一笑,“你好像没赢过。”

  “用说的也高兴,坐吧!”

  他喜欢看她纤长的手指捻着洁白棋子在半空中迟迟不动,然后再缓缓落下,接着朝他露出微笑。

  他从来没有胜过她,因为他完全无法专心。

  他会注意她脖子的曲线、乌黑的秀发,及手的动作有多优雅,然后完全忘记专心一意是下好棋的先决条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雨夜中响起,婵儿开门出去探。

  “是若风姐姐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来啦?”

  若风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大王在这吗?”

  “在呀!”

  “那就好了。郡主突然得了急病,抱着肚子满床打滚,我们剑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屋内的闻人东方一听,立刻起身,“我过去看看。”

  白霓裳一听,也忍不住着急,“我也去。”

  “不用,我过去就好。”他回身安抚,“别担心,可能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那好吧!”看他说得坚决,她也就不再坚持,“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一定要告诉我。”

  “嗯。”他点点头,淋雨而去。

  “不知道郡主要不要紧。”婵儿一脸担心的说。

  像闻人雪这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大家都不希望她有个万一。

  “应该不会有事的,菩萨会保佑她的。”白霓裳虔诚的祈福。

  “是呀!毕竟郡主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老天不会这时候给她受罪的。”

  “怎么雪儿小时候很辛苦吗?”

  “是呀!”婵儿一脸难过的解释,“郡主是大前年才接回来的。刚来的时候她瘦得叫人好心疼,一双大眼睛都陷进去了,手脚上都是冻疮,叫人看了就心酸。”

  “那不就是她七、八岁时的事?”白霓裳忍不住感到惊讶,“谁会这样折磨一个小女孩?”

  说到这个,婵儿一脸义愤填膺,“还能有谁?也就只有白霓裳国的狗皇帝这么没人性。”

  白霓裳闻言脸色一变。听到婵儿用狗皇帝、没人性来形容自己的父皇,她觉得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感受却是悲伤。

  连别国的人都这样看待父皇,可他却完全不管,只将自己关在华丽的皇宫里享福,耳朵眼睛都不愿张开。

  听人家说,母后在的时候,父皇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让他彻底的变了一个人。

  婵儿小声的说:“小姐,你应该知道吧!大王其实是白凤国的人,不知道家里犯了什么罪,被流放到北疆去。郡主是个遗腹子,跟大王失散了好多年,大前年才从苦役营里买回来。”

  “最可惜的就是老夫人,熬不到大王出头就过去了。”

  虽然都是被流放到北疆,但男女犯人却是分开的,因此大王才会失去母亲和妹妹的消息这么多年。

  白霓裳只觉脸上一阵发热。她对闻人东方何尝有恩,他家破人亡,不就是因为父皇的一己之私。

  他该恨她的,为什么却因为她当年替他求情,而将父皇对他们家所做的一切,一笔勾消?

  对闻人东方来说,她应该是仇人的女儿,而不是救命恩人。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好、还要关心她的死活、还要委屈自己?

  如果雪儿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儿,还会抱着她喊嫂嫂吗?

  婵儿看她脸色有异、眼眶含泪,担心的问:“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白霓裳顿时声音哽咽,泪水滚滚而下,她连忙举袖擦泪。 I

  看她落泪,婵儿紧张不已,“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婵川说错话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头疼而已。”

  那一定很疼,否则小姐怎么会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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