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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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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就东方嘛!你不觉得他冷冰冰的,像冰块雕出来的吗?”他小声的说。 他也怕被闻人东方听到嘛!而且道人长短时,本来就该小声一点。 “呃……”白霓裳看着大伙脸上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忍不住心想,他们看起来那是质朴爽朗的大汉,不像是坏人呀! “你们……”她犹豫着该不该问。 高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径自回答,“是谁对不对?我们当然是好人呀!公主,其实我们为了救你,远从千里而来,光是我就操死了三匹马,还好你安然无恙,不然东方一定要怪罪我们太慢,害得你多受苦楚。” 她一听更惊讶了,“救我?为什么?” 是忠于父皇的人马吗?她还以为那些人都被处死了。 “因为你是东方的救命恩人呀!”高超见她一脸疑惑,问道:“你该不会忘了吧?” “东方。”她想了又想,“你是说刚刚那个……不,你们一定弄错了。” 她从来投有见过他,又怎么会救了他呢? “你是霓裳公主不是?” 她点点头,“是呀。” 他拍手一笑,“那就不会错了。你当初救东方时,没有想到他会成为朱雀国的北院大王,而且还记得你的恩德,前采报恩吧!” 她摇摇头,正想开口,却被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 “高超,你话太多了。” 闻人东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背上背着他的大刀,一派神,清气爽的走向他们采。 “你究竟是……”她秀眉微蹙,看着浑身散发着雾气的他。 “闻人东方。”他轻叹一口气,一向冷冰冰的语调中,第一次流露出感伤,“你不记得了,公主。” 他将她十年前说过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 “父王,您别再杀人了,我给你念一百卷《法华经》,求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求求您放了这些人,好不好?” “啊!”她惊呼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明媚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他继续说着,勾起当时的回忆—— “这个馒头给你,你慢慢吃,不要噎着了,我父王答应我;绝对不会再杀人了。” “原来……”她微微一笑,“是你,你是闻人将军的公子。” 他点点头,“就是这样。大伙上路吧!” 说完,他翻身上马,领头带路。 “公主,请吧!”高超给她一匹马,笑着说:“这就叫好心有好报吧!” 白霓裳轻应了一声,也上了马,跟在一群彪形大汉中策马北行。 那一年,父皇听信国师的话,相信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要造反,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但因为不知道是谁,就干脆乱枪打鸟,似叛乱罪让所有领兵的将领下狱。 而闻人将军生性耿直,因为直斥其非而遭沙家灭族之祸。那年才八岁的她,看死了那么多人于心不忍,于是到天牢里以身相护闻人将军的后人,而且不断求情,父皇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将闻人家其他人流放到冰天雪地的北疆。 就像高超说的,白霓裳是真的没想到当年的因会得了今日的果。 不过……身处北疆的犯人,怎能成为朱雀国的北院大王? 父皇从采不曾赦免流放的犯人,那些犯人只能在那里劳役一辈子,那么闻人东方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自霓裳跪坐在溪边,以手指当梳子,轻轻的梳理着秀发。 她伸手轻轻的拨动清澈流水,让自己的倒影变得更加模糊。 接下来我要到哪里去呢? 她不断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她也想问问闻人东方,他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却总是没有勇气。 她的家没了,所熟悉的一切在义兵攻进宫中时,完全变了。 而她居然还能活着,她一直感到很不可思议。 恨吗?不,她不知道该怎么恨,又该恨谁,这一切不都是父皇自作孽引来的。 她觉得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倏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提着裙摆悄悄涉过有些冰凉的溪水。 忙着生火炊饭的大汉们并没有发现,一路上非常安静的公主,正一步——步的离开他们的视线。 其实白霓裳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想到处走一走。 她漫无目的的乱走,耳边山风不断呼啸而过,路面崎岖不平、高高低低的,怕她仍一直往前走,沿着山道越走越高。 她有注意到前面似乎没路了,但可能是她根本不在乎前面是断崖或是坦道,总之到了该停下脚步的时候,她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倏地有人从她腰际一揽、一擅,双双滚倒在地上,不停的向外翻滚着,扬起一片尘沙。 因为冲力太大,他们一路沿着陡斜的长坡往下滚,尖锐的石子擦破了她的手脚和裸露在外的肌肤,等到终于停住时,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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