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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伤口深,又泡了水,再加上拖了一段时间,因此情况实在颇令人担心,他不明白为何元帅要婉拒他先帮他治伤,看样子这个苗女跟他的关系匪浅哪!

  或许就是当初帮他驱毒的蛊族人,这就难怪啦!

  他摇摇头,用刀小心的割开黏住伤口的衣裳,本已凝结的伤口又泪泪的流出鲜血来。

  “元帅,请忍一忍。”看着伤口红肿,周围有些溃烂发炎,只怕要刮些腐肉清创,“会很痛的。”

  “不碍事,你尽管动手好了。”

  点点跳下床来,用手推开大夫,拦在奉仅言身前,“呸!你不会治伤,不是这样做的!”

  照他这种治法,不但会挖大伤口害人流血不止,而且还会让人痛得死去活来,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伸手在怀里一摸,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一套汉人的衣衫,“我的衣服呢?我的东西呢?快点还我呀……我会救他,不要你管!”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反而把王大夫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又软又脆,虽然说了一大串又快又急的话,但听起来仍是相当的温婉舒服。

  “元帅!她说些什么?怎么不让我替你治伤?”这苗女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他惹到她了吧?

  他的脸色一变,心里直喊糟了。蛊族因蛊而得名,人数虽少但却个个精于下蛊,蛊族的存在是相当神秘的,但无疑是云南各种族中,最叫人敬畏和最有权威的。

  点点伸手捂住他肩窝上的伤口,又回头道:“我的东西呢?我要我的东西。”

  “我想她应该想帮我治伤。”奉仅言微笑道:“让她来吧。”

  “奉元帅。”王大夫迟疑的说:“盎族人人善使蛊,尤其是女子。你可要小心才好,她未必安什么好心。”

  还好这个苗女丝毫不懂汉语,否则听他这么说一定会给他苦头吃,可是奉元帅是个好人,他怎么能看他陷于危难中而不出言提醒呢?

  “她不会害我的。”

  不会害他?元帅是怎么搞的,邾将军不是说他肩窝上那刀是这个苗女捅的吗?

  “可是…”

  奉仅有看点点着急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不会害他,他从来也不是这么轻忽自己安危的人,可是点点却让他毫无戒备之心!。

  或许是因为她有温暖的气息,这样的人不会有歹心!

  看着她不断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连说了一大串话,但他只听得懂衣服和我这几个字,所以他请她应该是在寻找她换下来的衣物。

  “王大夫,请将她换下的衣物拿过来。”

  他连忙点头,对着门口就喊他的浑家,“阿菊!阿菊,你刚刚拿出去的衣服呢?”

  看见一名中年妇人拿着她的衣物走进来,点点马上露出了笑容,还好他们还听得懂她在说些什么。

  她看着湿淋的衣服,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把全抱住了,然后一溜烟的进到内室,快手快脚的除下汉人别扭的衣服,换上她自己穿惯的衣服,然后又掀帘走了出来。

  她走到奉仅言面前,软声道:“你这伤口不好,我帮你清一清,不会弄疼你的。”

  虽然不明白她说些什么,但看她的模样似乎是要帮他治伤,于是他欣然的点了点头,“多谢。”

  点点拿出一个编得十分精美的小竹盒,上面的色彩十分的鲜艳夺目。

  王大夫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是蛊……”

  他久居苗疆,对于蛊族有多么的神通广大早已听过不少说,但亲眼所见还是头一遭。

  “元帅……这……这……”他冷汗涔涔,想到蛊术是多么神秘而恐怖,忍不住就发抖。

  点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热吗?”为什么猛流汗?

  她打开竹盒,伸出纤纤素指抓起一条蠕蠕而动的白虫,约莫有小指般粗细,放到奉仅言伤口边去。

  白虫立刻咬住他的伤口,不断的蠕动着,像急着吸吮什么似的。

  点点连续放了两条白虫,当她抓起第三条白虫,正要放到奉仅言身上时,邾淮和雷榭也到了。

  “元帅小心!”

  邾淮一看见点点手里拿着不知是什么恶心东西,正要放到奉仅言身上,马上认定那是不好的事情,生怕元帅再次遭了这个苗女的毒手。

  连想都来不及想,腰间的大刀就已经出鞘,凌厉的劈向点点,“贼妖女!又想害我元帅!”

  “邾淮住手!”雷榭连忙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奉仅言将点点身子一带凌空而起,右足一踢将那把梨花木椅踢向邾淮,他一个收势不住一刀将椅子劈成了两半。

  邾淮回过身来,奉仅言已经稳稳的落了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却带了一些苛责,若不是知道邾淮鲁莽惯了而且真是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会说出如此不分轻重的话,他一定会出言相斥。

  “邾淮!你差点又闯祸了!”雷榭夺过他的刀,刷的一声就帮他插回刀鞘里。

  若不是元帅见机够快,反应灵敏,那名苗女只怕会死在当场。

  既然元帅如此护着她,可见事情并非他们所看到的那样。

  “我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雷榭低斥道:“还不走,等元帅发落你吗?”

  邾淮尴尬万分的说:“我我看看孔大人去,他怎么还没到?”说完,连忙转身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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