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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回头去寻找时,她们常家的一切是不需要被提起的,他们刻意的让他失落了这个环节。

  “我不问你身上的伤,只问你一句,”上官殿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她,知道她是醒着的,只是不愿意看他而已,“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那天他带她回来,怀抱里居然染上了她的鲜血,而她早已昏了过去毫无知觉。

  她并不是染了风寒,而是受了多处的刀伤,失血过多。

  在大夫的用药之下,她逐渐的恢复了力气,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连一眼也不看他。

  他天天来看她,她总是闭上了双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他跟她道歉,不该违反她的意愿将她带来,但他心中有些疑问,希望她帮他解开。

  于是他说了一个梦,但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爷。”黄莺儿捧着干净的布条和膏药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奴婢要帮小姐换药了,可以麻烦你先避一避吗?”

  他带常相思回来之后,温雅尔又把黄莺儿送来,说她已经让她伺候习惯了,两个人感情也好,干脆就让黄莺儿过来了。

  上官殿站起身来,看了她一会,有些懊恼的长叹了一口气。

  常相思突然睁开眼来有些冷漠的说:“王爷,那不过是个梦而已,我不明白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忘了,就不要想起了吧。

  当他说出她对他很重要时,她还以为他想起来了,原来他所谓的重要是她或许能帮他解开梦背后的含意。

  没错,她是可以帮他,但她不想。过去的就过去了,再提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出现在我的梦里。”上官殿明白的指出一个事实。

  虽然常相思的年纪比梦里的少女大得多,但他越看她就越肯定她的确是他梦里的少女,只是眉眼间成熟了也冷漠了。

  “或许是巧合。”她闭上眼,明显的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真是可笑,他不怀疑她的伤从何而来,反而关心一个梦境。

  为了一个梦,他强硬的把她带进他的生活之中,一点都不明白他带回来的并不是福神,反而可能是催命鬼。

  “原本我也以为那是梦。”直到她的名字钻进了他脑海,直到她似曾相识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见她不肯再跟他说话,黄莺儿又频频催促,上官殿只好黯然的步出了她的房间,缓缓的走在长廊上。

  意外发生之后,他的记忆都是从旁人嘴里听回来的。

  人家告诉他他是南七王上官殿,他在打猎时失足坠马,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听回来的。

  如果他们漏了一些人或是一些片段,他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上官殿!”温雅尔在他肩头一拍,“在想什么?”远远的就看见他坐在石阶上发呆,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南七王。

  他和湛掩袖已经熟到不需要通报就能长驱直入,把南王府当自家后院了。

  “是你们。”上官殿回过头来,笑了一笑,“天天来,不嫌烦吗?”

  他们把他夹在中间,各自在他旁边坐下。

  “来看看你死了没。”湛掩袖说道。

  如果温雅尔的怀疑是正确的,他此刻算是身处险境,不由得让他们担心哪。

  “还活得好好的,不麻烦你挂心。”

  “你要是死了,我们麻烦就大了。”温雅尔苦着一张脸说:“她怎么样?”所谓的她当然是指常相思了。

  “很好,慢慢的在恢复了。”他并没有将她受刀伤的事告诉他们。

  他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往坏的地方想,不让她接近他,妨碍他寻梦。

  “那就好。”温雅尔一脸放心的说。

  “一点都不好。”湛掩袖接口道:“你该不会有什么事不小心忘了告诉我们吧?”

  “当然没有啦,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上官殿心虚的一笑。湛掩袖一向精明,很多事情难逃他的法眼,他如果真的有心要查一件事情,很难不会成功。

  而他看那位大夫的嘴巴似乎不怎么牢靠的样子。

  “你想太多了,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温雅尔笑看湛掩袖,“我们可是同进退,没有秘密的好哥们。”

  “是呀。”湛掩袖盯着上官殿,笑了,“我们会保护你的,至少在我们两个还没死之前,你都得活得好好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妨碍他的好兄弟继承皇位。

  他是自私的,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一定要将上官殿送上大位,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上官殿耸耸肩,半开玩笑的说:“有两位天天看着,我想寻死也难呀。”

  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发现,他并不希望自己登上宝殿?为了他的兄弟们,所以他一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让他们失望。

  谁当皇帝这件事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可是对湛掩袖和温雅尔而言,却是攸关生命的大事。

  所以他们积极的部署一切,虽然他一直没过问,但他知道他们的手段也不会太光明正大到哪里去。

  要成大事牺牲是必要的,这句话不是他们常常挂在嘴巴上的吗?

  只是他并不想成大事,他只想过生活,就这么简单而已。

  第三章

  “他瞒着我们。”温雅尔不是滋味的说:“他在保护常相思,为什么?”

  他想都没有想过,常相思在他府里一待四年,原来是不安好心眼的。

  她夜半翻墙出城、负伤回来的过程都从密探的口中传到他这里,原本他不相信的。但是她又凑巧的染了风寒,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后来上官殿请入府的大夫证了她受的是刀伤和掌伤,绝非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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