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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上门来还能有什么好事?上次成王受伤之后,她便上门来杀她,但不是她的敌手,在她手下受了重伤逃到了漪水阁。

  若不是温雅尔突然回来,她立刻避了开去,红裳那条小命早就断送在漪水阔了。

  “多谢常姊姊关心,你出手那么重,差点就把我打死啦。”红裳嘟着嘴,撒娇似的说:“还好人家命大,给温统领救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小秘密我可没说出来。”她笑嘻嘻的说:“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像常姊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居然这么狠心把我打伤。”

  “你嘴巴真甜,我哪里是什么美人了。”她抿嘴笑了笑,“没把我的秘密说出来真是谢谢你了。”

  “其实我很想说的。”红裳一脸可惜的说:“可是说了没好处嘛,既然我除不掉你,就得帮你喽。温统领这人太好色,讨厌得很,常姊姊帮我杀了他才好呢。”

  说穿了还不是温雅尔是她们共同的敌人,不论是谁除掉他都是好事一件,她没必要坏人家的大事嘛。

  “可惜我进温府的目的并不是要除掉温统领。”常相思遗憾的说:“不知道妹妹嘴巴紧不紧,会不会不小心把我的小秘密说出来。”

  红裳咯咯一笑,“这么说常姊姊不相信我陵。”

  “我当然想相信你,只是妹妹这张小嘴巴还是闭紧一点的好,免得惹了什么麻烦,那多划不来呀。”她笑盈盈的说着。

  “原来常姊姊想杀我灭口。”红裳毫无惧色,反而笑开了说,“我们好有默契呢。上次常姊姊差点要了我的命,人家好不甘心一直想报这个小仇,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耶。我是标准的有仇必报,况且你又是成王的一枚暗棋,原本就是康王下令要除掉的对象,我是报仇顺便执行任务。”

  “妹妹功夫不怎么样,一张嘴倒是挺会说的。”想杀她之前先去掂掂自己的斤两,上次落荒而逃的教训她忘得太快了一些。

  “常姊姊好坏喔,明知道人家功夫没你好,还说这种话呕我。”红裳一跺脚,嗔道:“可是人家也不是笨蛋,要对付你我一个人当然是不成的。”

  “找了帮手是吗?是不是伏在屋脊上的那位妹妹?”常相思虽然在笑,但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红裳的确不如她,但她带来的帮手恐怕不是庸辈,她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

  红裳瞪大了眼睛,很羡慕的说:“常姊姊好厉害,一边跟我说话还一边注意到屋顶有人,难怪主子老说我比不上你,羡慕成王有你这个好奴才。原本人家打算是要笼络你为康王所用,偏偏你不领情,对成王死忠得很,所以就只好除掉你喽。”

  说完,她头一抬喊道:“绿衣,人家发现你了,下来吧。”

  绿衣一跃有如一只乳燕般的翩然落下,冷眼看着常相思,“动手吧,何必这么多废话。”

  她刚刚听她们两个姊姊说来说去,客客气气的说话闷死人了。

  明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却有那么多客套话可说,真是无聊透了。

  “两个打一个,康王真是会调教奴才。”常相思讽刺的说道。

  红裳接口道:“是不怎么光明正大,不过你死了以后就没人知道啦。”

  话声一落,她揉身向前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三条人影忽来倏去,打得难分难解,月亮悄悄隐进云层里,似乎也不忍再看。

  第二章

  “少爷、王爷?”黄莺儿刚关上爬藤花的篱笆门,就看见温雅尔和上官殿连袂从花间小径走了过来。

  “莺儿,小姐呢?”温雅尔兴匆匆的问。

  搞定了常相思,他马上就能去景家提亲,一想到能把阳春娶进门来,他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小姐在屋子里。”黄鸳儿有些犹豫的说:“但是她不是很舒服,大概是染了风寒。”

  昨晚她也不知道怎搞的,睡得特别的沉一整晚都没醒,到了早上才听见小姐难过的呻吟声。

  她连忙跑去看,小姐脸色白得跟鬼一样,虚弱的念了几种药名,要她出去抓药回来熬给她吃,还交代她别让人家知道了,她不想因为自己受了点风寒就惊动大家。

  唉,小姐就是这么善良又体贴,什么都替别人着想。

  “她病啦?怎么没告诉我,看了大夫了吗?”温雅尔关心的问:“病得厉不厉害?”

  “小姐说不用看大夫了,吃几帖药就会好了。”黄莺儿忧虑的说:“小姐说不要紧,很快就会好。”

  虽然小姐这么说,可是看她的模样实在不像很快就会好的样子。

  “这样呀。那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让她休息吧。”他继续说道:“要是没有起色就请大夫进来,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我知道。”

  “我还是要去看看她。”上官殿忽然道。

  “我还是要去看看她。”上官殿忽然道:“现在就请大夫过来一趟比较好。”

  温雅尔奇怪的看他推门进去,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交代黄莺儿去大夫进来,然后跟上他的脚步,“你是怎么了?”

  他不解的回问:“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大概是错觉吧,总觉得上官殿对常相思的事好像特别积极。

  以他的个性,对不熟的人绝不会如此关心,就算听到对方病了,也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要不要紧、多休息什么的。

  绝对不会想要前去探视,还坚持一定得请大夫过来。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一样玩器摆饰都没有。

  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整个屋子里的感觉就像她的主人,有些冷、有些素。

  像一团冷雾。

  就连温雅尔也常说,他认识她四年了,一点都不了解她、从来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四年的交情都如此了,何况是他这只见过两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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