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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人是他带出来的,又是自家的丫头,他当然得保证她的安全。况且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需要杀了她灭口吗?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湛掩袖笑道:“来吧,这家伙要藏到哪去?”

  他们一前一后的扛起孙浩成,温雅尔推开了窗子道:“有个好地方。”

  家里的漪水阁因闹鬼关闭了好久,平常也没人在附近走动,把人藏在那里绝对不会被旁人撞见。

  “少爷。”景阳春看他们走到窗边,似乎要把自己留在这,忍不住心里一急,“我怎么办?”

  “你待在这别乱跑,我待会就回来。”温雅尔说完便同湛掩袖扛着壮硕的孙浩成往下跳。

  她探出窗外去看,只见花楼底下停了一辆骡车,还有几个男人低低的交谈声着。

  她忍不住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在房里走来走去的,瞥见桌上那未曾动过的丰盛佳肴,她实在好饿。

  吃一点应该没关系吧?于是她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炒包心菜!

  “这么咸?”她皱起眉头,连忙斟一杯茶喝了一口,冲淡嘴里的咸味。

  “少爷到底在做什么?”她正想不通时,温湛两人又领着另一人从窗子外跳了进来,只见那人换上孙浩成的衣服,也是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

  他们将那人夹在中间,只见他身子瘫软着似乎烂醉得可以,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嚷着,“我还要喝……”

  “快跟来。”温雅尔回头道:“要是跟丢了我可不管。”看她一脸狐疑,他又造:“没时间跟你解释,回家再说。”

  她只好赶快跟上去,突然一个踉跄她差点摔跤,连忙把手扶在壁上,用力摇了摇头。

  奇怪,头昏昏的呢!眼见他们走远,她连忙抓起裙子追了上去。

  一路上她只听见湛掩袖说着,“孙将军醉啦,连路都走不稳了。”

  全部的人都笑着看他们把孙浩成架上孙家的马车,温雅尔还交代提灯笼的小厮,“你家将军醉得厉害,快些回去吧。”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拦醉如泥的孙大将军进了自家的马车,而他和掩袖还在凤凰台里玩乐,就算明天他不见了,也不能怪到他们头上来。

  真正的孙浩成已经被他们迷昏,用载油的骡车从后门运了出去。刚刚进孙家马车的是个身型相似的冒牌货,他会在快到孙府之前溜下车,然后孙浩成便是在返家途中离奇失踪。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聪明,“怎么样?”他看了湛掩袖一眼,“我这朋友值得交吧?你自己是想不到这么好的点子的。”

  他自己懒得想法子,他就帮他出主意,像他这种够义气的朋友,交了是有好处没坏处的。

  湛掩袖一笑,点头道:“的确,使计害人我是比不上你。”

  “这么说太伤人。”他是义务帮忙,又不是存心害人!况且孙浩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有些面子挂不住而已呀。

  “你没那么脆弱。”他拍拍温雅尔的肩,“走吧,今晚你可还没乐到。”

  他哈哈一笑正想举步重新进去风流快活,却感觉到衣服一紧,回头一看,原来是景阳春拉住了他的衣服。

  “你干吗,还不放手。”

  “少爷。”她昏昏的,眼里似乎瞧到了两个少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你绑走了……”

  她仔细的把事情的经过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可疑,从少爷总总行径来看,怎么说都有些古怪,一点不光明正大。

  那么一定是干了坏事没错了。

  他连忙回身扬住她的嘴,“你话怎么这么多?”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多事的人,要是她没轻没重的说了出来,难免启人疑窦。

  她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想抓下他的手,“我……”

  他一把从背后楼住她,一手用力的揭住她的口鼻,倒退着把她拖走,“掩袖,我有些累了,先走了。”

  湛掩袖头也不回,右手在脑后挥了挥算是再见。

  温雅尔把景阳春拖出凤凰台,吩咐小厮将他的马牵来,然后随手放开她,“我警告你……”

  他一放开她,只见她身子软软的一滑,往地上跌了下去!他连忙伸手捞起她,“喂,你干什么?”她两眼紧闭,一动也不动的瘫在他怀里。

  “喂!”他用力的掴着她的双颊,咱啦泊啦的打着,“你是睡了还是死了?喂!”

  他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幸好还有气,放心之余终于注意到了她高高肿起的红颊,“糟……下手太重了。”

  见她突然昏了过去,他情急之下忘了她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劈哩咱啦的猛甩人家耳光,打得她的脸肿得像刚发好的馒头。

  看她这样活像被迷昏了似的,这丫头一定是贪吃,吃了桌上那些掺有迷药的菜肴了。

  不知道她吃了多少,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了。

  温雅尔横抱起她,觉得她麻烦之余也挺谢谢她今晚的鼎力相助。虽然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算帮上了忙。

  如果不是她清秀的模样迷得孙浩成色心大起,要拐他进房间并加以迷昏还真有点难哪!

  他看着景阳春熟睡的脸,居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嘴角不知不觉的挂了个微笑。

  这丫头其实不丑,唠唠叨叨的嘴闭上时还蛮可爱的。

  “见鬼了。”他猛一摇头,骂了一句,“活见鬼。你这死丫头,居然这么重!到底都吃了些什么!”他如果不骂骂她找些事情来让自己生气,他很有可能会做出很可怕的行为——趁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偷亲她一口。

  天哪,他绝对不干这种事。

  “下雨了吗?”景阳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薄的丝被也顺势滑到了腰间。

  一大盆当头拨来的冷水使她浑身湿透,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还是有些睡意蒙胧的。

  “你这死丫头!还不给我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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