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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有马。”上去?跟他共骑吗?她摇摇头,她又不是不会骑马。

  “严格说起来,那也是我的马。而我不愿意借你。”开玩笑,让她单独骑一匹马,四处去闯祸吗?既然要让她出门,他得看好她,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作怪的机会。

  “你想骑马就上来,否则一切免谈。”

  她看看身旁的马,再看看他的胸膛,决定试一试后者靠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好吧。”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我听你的。”

  宋雪宜轻轻一提,将轻盈的她提上马背,“聪明。”

  他虽然赞她的选择聪明,可是却觉得自己似乎不怎么聪明。

  他干吗为了怕她闯祸而把她带在身边呢?更要命的是,她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已怀里,淡淡的馨香味提醒着他,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而他们从来没有过亲昵的举动。

  他开始觉得糟糕了!他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将脑海里的绮想全部赶跑。

  好痛!

  宋雪宜紧闭着眼,全身只剩下一个感觉,那就是痛。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痛?

  他感觉到一滴滴冰凉的东西落在他脸上,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一个软软的、柔柔的,带着些哭音的软嗓子,不停地喊,“雪宜……”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充满泪水的眸子担忧的悬在他上方,一滴泪水像花瓣上的露珠,倏然往下掉,落在他的颊边。

  君君虽然眼里还挂着泪水,却笑了,“太好啦!你终于醒了!”她还以为他死掉了呢!

  虽然她一直希望他死掉,可是刚刚他一动也不动的样子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原来,她并不希望他死掉。

  宋雪宜有些迷惑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对了,是一只兔子。

  他想起来了,他带着君君在林子里追逐一只在树上晃荡的猴子,他记得君君的笑声相当可爱,他还因此怪罪自己居然会这么没用的依着她的玩兴,去追那只猴子。

  他们追着猴子出了林子,西边是一排陡峭的斜坡,他注意到了也准备避开。

  但那只兔子却突然冒出来,他本来可以控制住马匹,若不是君君突然拍他的缰绳,尖叫着要他避开,他们应该会没事的。

  她只顾着不让马匹踩死那只兔子,却让自己倒了大霉。

  受惊的马匹直立起来,将他们给抛出去,直往那斜坡滚下去!他只来得及奋力揽住她的腰,却无法阻止两人从斜坡往下滚的跌势。

  尖锐的石子擦破了他们的衣服和手脚,鲜血淋漓的。在滚到坡下时,他似乎撞到石头,因此而昏了过去。

  他愣愣的看着她挂着泪珠的脸庞,有一些些怪异而柔软的感觉缓缓从心中升起。

  她哭了,是因为担心他吗?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居然会这么好听,让他浑身都发软。

  君君看他一句话也没说,眼光看起来怪怪的,不由得更担心了。“你怎么了?有没有事?伤到哪吗?”

  他恍若未闻,只是盯着她看。

  他昏了多久?仰头看见高悬在天空的月亮,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怕昏过去不短的时间,这才让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雪宜,你怎么啦?哪里痛吗?”

  “我没事,只是耳朵有些疼。”

  一听见他说话,声音听起来虽然怪怪的,但应该没事不会死掉,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好好的怎么会耳朵疼?有伤到吗?”

  “你朝着我耳朵吼,怎么会不疼,君君?”虽然摔得全身都痛,但是他居然觉得还蛮值得的。

  他一定是疯了,不但没有因为那个番女把他害成这样而觉得生气,居然还感到高兴?!

  他或许该找个大夫来看看。

  “很疼吗?”君君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在说笑,还以为他是说真的,“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找个大夫来看看,我也好疼……”

  “哪里疼?”他一听她这么说,连忙爬起身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她洁白的衣裳沾满黄土和鲜血,右边的袖子裂了,隐约能看见手臂上一片擦伤,右脚还少了一只鞋,大概是刚刚掉了。

  “这里……”她拉起裙摆来,露出修长而匀称的小腿。“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

  宋雪宜看见她腿上的红肿和淤青,伸手轻轻碰一下,引来她一声痛呼,他抬头看她额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一脸疼痛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舍。

  “腿断了。”

  “啊?那怎么办?”好痛呀……为什么一样是摔下来,他不过昏了一下,她就摔断腿?

  “不要紧的。”他安抚着她,找了两根还算笔直的树枝夹住她的伤腿,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襟紧紧的缚住。

  “暂时先这样了,回城之后还得给大夫看看才行。”

  虽然他帮她固定伤腿让她痛得死去活来、冷汗涔涔的,但她居然没有号啕大哭或是大声喊痛,这倒让宋雪宜有些吃惊。

  君君果然有些特别。

  她看他帮她固定伤腿的手法快速而熟练,不由得生出钦佩之心。“你怎么会?”她指了指自己的腿,额上还挂着疼痛的冷汗,眼里却写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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