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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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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做了亏心事!”她从招牌后面出来,拨了拨头上沾到的蜘蛛丝.没好气的说。 她只是不想在大街上跟那贺臧贝勒拉扯,或是破口大骂,坏了自己的名声。 “没做亏心事干么要躲?” “关你什么事?你不觉得你很烦,像一只聒噪的乌鸦,你上辈子一定是哑巴,这辈子才会话那么多,想拼命的说个够本。” “我是关心你才问,何苦出口伤人。”他好受伤呀,还好他一向身强体健,否则只怕心碎而死了。 “你再啰哩啰嗦的,我不只会出口伤人。”她凶巴巴的威胁着。 她还会出脚伤人!不相信的话去问贺臧贝勒,他有过切身之痛。 “难不成你还想打我?”这么凶,这可跟她的花容月貌不相称哪。 “你再啰嗦的话就会了,哼。”她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往钟楼守兵聚居的大宅院走去。 她熟悉的穿过各个胡同,左奉恩紧紧跟着,这胡同就像迷宫,要是不常来,恐怕会有迷路之虞。 容囡囡大概常常来,瞧她走得像在自己家的厨房般的熟悉。 她东拐西弯的进了一座四合院,两三个梳着双髻的七、八岁女童正在踢着毽子玩,一看见她来了,纷纷又叫又跳欢呼的围了上来。 “囡姐姐!”她们大声的呼喊着.“囡姐姐来啦!大家快出来呀!” 一时之间,从各间屋子里不断的跑出小小孩童。个个兴高采烈的,转眼就把娇小的容囡囡给团团围住。 几个比较大的孩子还争着帮她背木箱。 “囡姐姐今天要说什么故事?” 身为下九流守兵的孩子过的生活是困苦、贫乏的。因此容囡囡十天一次的表演成了他们每天睁开眼睛最期待的事情。 “今天要讲的是守信的故事,大家赶紧排排坐好。” 孩子们乖巧的围着她坐下来,她将箱子打开来,在箱盏下面四方一扳,隐藏的木片就弹开来,变成了一个活动的戏台。 她熟练的用两根铁棒插人箱边的暗洞,挂上一块有山有水的画布。 左奉恩发现那便是她昨天所绘的图,原来是用在这里。 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准备。又走了这么一大段路过来,跟这些孩子聚在一起是想干么呢? 容囡囡接下来的动作解答了他的疑问。 她躲在画布后面,一个儒生打扮的布娃娃笑容可掬的朝小小观众们鞠了个躬,她开始用她好听的声音说着,“大家好,我是尾生。” “你们现在还不认识我,不过待会就会对我很熟悉了。” “我是春秋时代的鲁国人,在战国策里有提到我的故事喔。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你们我的故事……” 于是她开始操纵布偶,精彩的演出整个故事。 有一天,尾生和人相约在桥下,可是不知道是那人忘记了,还是有事不能来,约定的时间过了,那人却始终没来。尾生为了坚守信诺痴痴的在桥下等,结果洪水突然来了,他还是抱着桥柱不肯离开,结果就被水淹死了。 这就是抱柱信的由来。 左奉恩这才明白,原来容囡囡是在借着偶剧教导这些孩子守信的精神。 尽管他认为为了一个信诺而送掉性命,这种行为太过迂腐拘泥,但是精神却是值得赞扬的。 偶戏演完了,容囡囡笑嘻嘻的跟孩子们讨论互动着,完全把他这个跟屁虫抛到九霄云外了。 左奉恩突然觉得,她比昨日初见时更加美上三分。 她那专注而恬静的笑容,让他原本平稳的心跳逐渐加快。 第四章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容囡囡一脸的不耐烦。 这人从早跟到晚,从大街跟到小巷。每次她回头就会看见他笑眯眯的跟在自己身后。 平常她是理都不会理这种跟踪狂,可是这个左奉恩却老让她莫名其妙的频频回头,想确定他到底还在不在。 “我也不知道。” 左奉恩肩一耸,两手一摊,“或许跟到你肯答应我为止吧。” 什么? 那她要是一辈子都不答应去帮他彩衣娱亲。他岂不是要跟上一辈子? “我不答应!” 她站在洋房商行的玻璃门外,没好气的说:“望远镜拿了就快滚,不许再跟着我了。” 早上他说要买望远镜。虽然店里的生意都是姐姐在招呼的,不过她不介意为他破一回例。只要他别再跟着她就好。 “不行。” 他一口拒绝。正经八百的说:“我阿玛虽然常常被家法伺候,不过我可从来没尝过那滋味。” 人家他从小就是乖巧的孩子,从来都不用家法伺候。 容囡囡一呆,怎么他的回答这么奇怪,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跟着她和他阿玛、家法有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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