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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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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假话?他……他只是在逗她、只是……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心好酸,眼眶一热,那受伤且失望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不,她不能哭,绝不能在他面前哭!她忍着眼泪,没让它掉下来。 是她天真,是她自己因为动心而变傻了,她早该知道像他这种男人是信不得的,当他一边想着一个女人又来招惹她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他信不得。 她好恨,她居然差点儿当真了,居然差点儿相信了他眼底的怅然失落是因为她! 睇见她眼底的莹莹泪光,他心头一震。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哭,可她眼里的泪又是什么? 气他批判了她父亲,还是气她总是打不过他、斗不过他?哼,总不是因为他说他只是逗她吧? 她不在乎他,在她心里,他连个屁都不是!她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泪眼汪汪。 “还不走?”他虬起浓眉,漠然地道。 希敏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会走,你不用赶我。”她跳下床,倔强却又伤心地夺门而去。 梵辛没有栏她,也没有理由拦她,虽然在那一瞬,他是真的想拉住她。但他没那么做,只是眼睁睁地任由她离开。 他拦什么?又凭什么拦?他跟她什么都不是,而且在她眼里,他甚至只是个不配谈她父亲的邪魔歪道、是个跟朱安邦同等级的货色。 “哼!”他低哼一记,懊恼地朝床上一躺。 *** 希敏从梵辛那儿离开后,立即回到了朱府。 进门,只见府中重兵镇守,气氛凝重。 朱家父子俩都在堂上,神情冷漠而气愤地瞪着她。 “拿下!”朱禧突然下命。 “朱老爷?”她一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穆希敏,你好大的胆子!”朱安邦在一旁接腔,大言不惭地指控她,“你居然敢勾结乱党打伤我?” 她陡地,气恨地瞪着他。说她勾结乱党?她还没骂他低级下流地用药迷昏她呢! “你假意保护我跟我爹,而住进府中,为的就是里应外合地谋害我们父子俩。”朱安邦因怕东窗事发惹朱禧不悦,因此在朱禧面前搬弄是非说是他发现了她的诡计,而她伙同同党打伤了他。 朱禧是个猪脑袋,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而这也是他在府中布署重兵的原因。 此际,希敏已知道了朱安邦的诡计,这招就叫“恶人先告状”。 “朱老爷……”她想向朱禧解释,但朱安邦却打断了她。 “来人,拿下!”他一声命下,府中重兵立刻集结并向她发动攻击。 希敏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向朱禧解释,只能即刻反击。虽说她坦荡荡,自可理直气壮地束手就擒,然后再向朱禧解释。可是她不想那样,因为她什么都没做。 手无寸铁,她只能赤手空拳地对抗手持利刃的官兵。 事实上,这些官兵的功夫平平,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由于他们人数众多,而她体内又残留余毒,一打起来时实在是分外吃力。要不是她平时勤于练武,恐怕三两下就落入官兵之手。 几番缠斗后,她体力越来越弱、形势也越来越危险紧张,一个不小心,她背上竟中了一刀。 “唔!”她闷哼一记,警觉到自己不能再继续与官兵们缠斗,否则不用多久,她势必会落入朱家父子之手。 那朱安邦既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来陷害她,日后她若落在他手中,肯定是插翅难飞。她必须赶紧离开,不能再留下来。 忖着,她抱着抵死一拚的念头,以她仅剩的力气及那求全的意志,负伤冲出重围—— *** 梵辛在街上闲晃,只见到处穿梭着官兵,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小二哥,”回到客栈,他拉来负责服侍他的小二,“发生了什么事?” “噢、是这样的……”小二低声道,“听说他们要抓一个女叛党。” “女叛党?”他怔。 “刚才客倌您出去时,官兵来这儿盘问过,好像是说朱大人家中窝藏着个女刺客……” 不待那小二哥说完,他立刻想到小二口中所说的女叛党,该不会就是穆 希敏。只是……穆希敏是怎么变成女叛党的? 不过值得他宽心的是朱禧并没有捉到她,不然也就不会出动大批官兵到处搜查。 可是……她跑哪儿去了?该不是逃回家了吧? 要说他压根儿不担心她,那是假的。只不过……他担什么心?人家有个名门正派的爹当靠山,他算什么?在她眼里,他只是个靠杀人维生的绿林杀手。就算他盛名在外,可在穆希敏的心里,他什么都不是。 忖着,他幽幽地回到了天字一号房去—— 打开房门,眼尖的他立刻发觉地上有点点血迹,而他床上的帐子还是垂放下来的。 “穆希敏?”他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虽然他不太相信那是真的。 穆希敏怎么可能逃到他这儿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身为武林正道的她怎 可能躲到他这里来?不过……除了她,还有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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