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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她一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镇淮离开她的唇,露出那男性迷人的微笑。“我们已经是做了一半的夫妻了。”他若有所指地说。

  “低级!”她脸上一热,气恼不已,抬起脚便想也不想地往他踹去。

  他轻易地攫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脚踝,笑得十足可恶。“怎么?你想跟我做‘完全’的夫妻?”

  “你!”这可恨的东西,居然用那种不正经的言辞跟她说话!?他……他当她是醉心楼里的姑娘吗?“告诉你,在还没有成亲之前,我不许你碰我半下!”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振臂一推,她整个身子立刻向后仰去,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俯身在她身上。

  “啊!”她心头一揪,不自觉低呼一声。

  镇淮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欺近她。

  水脉又惊又羞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抗拒还是期待,她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及身体都变得好奇怪。

  就在他几乎要吻上她的时候,他忽地一抽身,然后迅速地落坐在床沿,低头兴味地睇着还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她。

  “抱歉,我还有正经事要办,今天到此为止。”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当然,他绝不是真的毫不留恋,而是为了看她脸上那种复杂且矛盾的挣扎神情。心上人?哼,他会教她知道,他比她那什么心上人好得多。

  眼见着他潇洒地步出房门,水脉骤然有着一种被要了的感觉。

  “烂东西!”抓起鸳鸯枕,她气恨地往门口丢去。

  什么正经事嘛?他这种人哪会有什么正经事可办!?简直胡说八道!

  陆镇淮快步地来到大厅,而被护院惊醒的陆东堂早已和衣在大厅里候着。

  见他姗姗来迟,陆东堂颇有微辞。“你磨蹭什么?”

  知道战帖是下给他的,陆东堂是既急又恼,急的是不知是何方神圣向他宣战,恼的是行踪飘忽的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惹了麻烦回来。

  “我总得穿好衣服、安抚妻子后才能来吧?”他又是一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陆东堂一听,心上不觉一震。“你……你和水脉在一起?”

  如果他所言属实,那……那不是太让人惊愕了吗?

  今天是水脉在藏剑门的第一个晚上,而他却说他和水脉在一起?假如是水脉首肯同意的,那也就罢了,他怕的是……

  “你没欺负她吧?”水脉是恩人之女,他可不容许这家里有任何人对她不敬或教她受了委屈,即使是他的儿子也一样。

  镇淮忍不住揪起浓眉,洒脱地一笑,“爹,这房媳妇儿可是您帮我讨回来的。”

  “你……”这大厅上还有一些护院及随扈,他实在不想跟陆镇淮在这儿谈论“某些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他压低声音,语带警告地说:“水脉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你可别把醉心楼那一套搬回来!”

  镇淮一听,竟纵声而笑。“爹,我对您替我讨的媳妇儿非常满意,难道您不高兴?”

  “听你没一点正经的!”陆东堂眉头一皱,又恼又无奈。

  罢了,如果他真对水脉无礼,水脉应该会跟他抗议哭诉,既然没有,那就代表他们俩处得还不错。

  他的儿子除了放荡不羁外,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也许水脉见了他后,对他亦有好感也说不定。

  “对了,”现下当务之急是那封战帖,其他都是后话。“战帖是谁下的?”

  “范长志。”陆镇淮说着,脸上的神情平静得教人惊讶。

  他的泰然及平静让身为父亲的陆东堂都不觉一震。不知不觉地,他居然已经磨练得如此冷静沉着,是因为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是那个最近在江湖上被赞誉为刀神的男人?”这个名字对见多识广的陆东堂来说并不陌生。“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陆镇淮漠然一笑,“有时候就算不去招惹,麻烦也会自己上身。”

  “别跟我打哑谜。”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在这儿跟他打迷糊仗?

  陆镇淮啜了口热茶,慢条斯里地说:“刀王范辛这名字,爹应该听过吧?”

  陆东堂一怔,旋即联想到范辛与范长志的关系,“他是范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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