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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东堂神情一凝,“荒唐!”他瞪视着镇淮,微愠地道:“水脉都进陆家大门了,你居然还……”

  “我只是去跟月影叙叙旧,什么都没做。”他闲闲说着,好像还挺理直气壮的。

  “你……”他真没想到这样荒诞不羁的儿子,居然会是他陆东堂生的!?

  镇淮看得出他父亲为他到醉心楼去的事极不能谅解,不过月影是他的知己,甚至还有点像是兄弟哥儿们,他没理由不跟她提提他即将娶妻的事。

  “我只是去告诉月影我就快要成亲了。”他说。

  陆东堂半信半疑,“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咧嘴一笑。

  看他不像是在胡诌,陆东堂也就姑且信了他,是好是坏,好歹他还是他陆东堂的儿子。

  “唉!”陆东堂喟叹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拜托你赶紧安定下来,也好让我和你娘了了心愿吧!”

  镇淮装迷糊地一愣,“心愿?”其实他哪会不知道他爹娘有什么心愿。

  陆东堂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又来了。”说着,他又径自沉沉一叹,“水脉是个好姑娘,你可别欺负她……”

  “我欺负她?”镇淮忍不住一笑,“爹,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他意有所指地说。

  月隐星稀,四野阕寂,这样的夜晚最适合“逃跑”。

  水脉提着包袱,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然后摸索着找到了来时的路线:不一会儿,她便溜到了庄院的正门墙边。

  因为正门有人守着,她只好改变路线往侧门而去。

  庄院里种植了不少树木,有的高过墙垣,有的则是低于腰际;钻着钻着,一道急速闪过的黑影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只突然冲出来的黑狗。

  “嘘……”她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往那黑狗窜出的方向看去。

  这一瞥,她瞧见了墙角下的一个小洞;其实这洞说小也不小,足够一个身型娇小的人钻过。

  “天助我也!”她喃喃自语。

  要是从这个狗洞钻出去,那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想着,她抓起包袱,低下身子,整个人往地上一趴……

  她像条蛇似的往那狗洞里钻,只一会儿工夫就钻出了半个身子。

  “真顺利!”她径自高兴着,也不管自己已经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钻着钻着,突然她再也不能前进了。

  她感觉自己的裙摆像是被什么给扯住,而那力道大得她再也不能往前爬。

  “什么东西呀?”她怕是裙子被树根或什么给勾住,连忙伸手去拨。

  然而,她拨不到什么东西,却反而整个人被往后拉了回去。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已将她像拎小鸡似的扯了起来。

  “啊!”她惊叫一声,像见鬼一样地瞪着眼前的人。

  “不要叫。”镇淮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并出手阻止了她的漏夜潜逃计划。

  水脉错愕地望着他,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及“来无影去无踪”感到相当的震惊。

  睇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嗤地一笑,“你这是干嘛?”

  既然被抓到,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想逃离藏剑门?”说着,她虚张声势地瞪视着他,“识相的就放我走。”

  “如果我不识相呢?”他兴味地一笑。

  “我……我就搞得你藏剑门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她威胁着他。

  他做出一个很心惊的表情,“唉呀,我好怕唷!”

  看出他是在嘲弄自己,水脉气呼呼地直想咬他。

  他眼明手快地捏住她脆弱的下巴,戏谑地道:“原来你不只喜欢钻狗洞,还喜欢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说我是狗!?”她瞠怒地直视答他。

  “别说你不是,”他哼地一笑,“人是不会钻狗洞的。”他从没碰过她这种野蛮得让人又怜又爱的女人,跟她斗气简直是人间一大乐事!

  听到这儿,水脉再也忍不住地嚷了起来,“你这乌龟王八登徒子!我钻狗洞走是为了给你们藏剑门面子,好,现在我不钻狗洞,我……我走大门!”说着,她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放开我!我就从大门走给你看!”

  他蹙眉苦笑一记,倏地将她拉了回来。

  “放开!”她泼辣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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