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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若瑜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用力的咳了几声将保温袋搁在桌上,走向前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而雪芹则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打开袋子从保温锅里盛了一碗鸡汤给坐在床上的敏敏。

  “敏敏,多吃一点吧!鸡汤可以补身体。”雪芹将盛鸡汤的碗递给敏敏。

  敏敏低头顿时红了眼眶,她从来没有这么失落过,一直守在这份爱情却换来再一次的牺牲和痛苦,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只知道自己失去葛智平就失去所有。

  “为什么你们要对我这么好?我一再的让你们失望,我真的很抱歉。”说到这里,敏敏已被她们温馨的友情给团团包围,她感到得热泪盈眶,也倍感歉然。

  雪芹拿了一张面纸擦拭她的泪水,安慰她,“别说了,别放在心上,快点喝鸡汤。”

  “智平呢?他该不会不想来探望你吧?”若瑜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她一向不喜欢葛智平和敏敏来往,只是她没有立场反对。

  说到葛智平,敏敏泪眼潸潸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早上是他送我来医院的,不过他得到香港谈生意,一星期才会回来。”

  若瑜和雪芹不约而同的对望着,她们心里有共同的想法,但是谁都不知该如何启口,感谢这条路敏敏走得太辛苦、投入太彻底,竟分辨不出真伪。

  “这么快他的生意就发展到香港啦?难道他不能假手于他人,叫其他的业务经理去洽商吗?”雪芹暗示性的问,她有所保留不敢说得太直接,怕伤害到敏敏。

  敏敏轻咬一下唇,略是思忖一会才说:“智平的个性你们也知道,他最不放心把重要的事情托给下属,总觉得放不下心,这次香港的生意是上个月就敲定日期,所以我并不怨以来看我。”

  雪芹见她一副沉溺在幸福中的感觉,就感到万般的心痛,难道历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还不能大彻大悟吗?看她这么容易哄骗,难怪对葛智平死心塌地。

  “他那么忙于公事、忙于出差,怎么还有时间忙于‘做人’?”若瑜有些气闷的说,但是话一出口,她便立即后悔,她并不是故意伤害敏敏,她是太气葛智平的行为。

  此时的气氛弄得十分的尴尬,三人都低下头,各怀心事,雪芹偷瞄了敏敏一下,继而又飘向若瑜,恰好若瑜也正好在看她,两人心照不宣的找了借口离开。

  一踏出病房,雪芹便立即开口数落若瑜,“你干么那样说话?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敏敏吗?”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难道你没看到我自责的表情,我就是看不惯葛智平的所做所为。”若瑜气急败坏的说,她每一次都把别人的事视为自己的事,有着同仇敌忾的气愤。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能帮的忙我们都帮了,就是尽了朋友的义务。”雪芹一副无可奈何,她一向不想多问敏敏和葛智平之间的恋曲,因为他们早就被同事们喻为最失败的组合,只是敏敏不知情罢了。

  若瑜反驳,“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葛智平那家伙根本就是作贼心虚,他害怕看到别人苛责的眼神。”

  “或许人家真的有要事在身,何况吃亏的人又不是你,你何苦替别人操这颗心?管管你自己吧!”雪芹也是为了敏敏的事十分忧心,但是观局者清、当局者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只能劝若瑜别再那样鸡婆。

  “可是敏敏是我们的同事,难道你忍心看她就这样受伤到最后吗?也许寻伙是带着美女畅游香港,享受齐人之福。”若瑜还是在一旁唠叨,这和平时沉默的她,有些判若两人。

  雪芹回过头注视她,“别说了,他们的故事我们并不了解;就如同我们不懂你的故事一样,他们的悲、他们的喜、他们的最后结局都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可以预测的。”

  若瑜沉默的吞下原本要说的话,她好像过度关心敏敏了,或许她并不需要这般热心,她还有自己的难题该解。

  “算我没说,反正我只是凭我的直觉在猜测,既然这些假设只是不存在的假象,我也不会去跟敏敏说什么。朋友偶尔只能出力,不能动口。”她语毕便悻悻然先行离去,留下雪芹伫立在走廊上。

  她思忖许久,若瑜的话还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袭向她,这样一古脑的帮助敏敏到底是对或是错?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究竟是用什么来衡量?为何我们一点自主的能力都没有。

  午后的阳光显得特别耀眼,前几日还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这天却露出晴朗无云的晴天,让上街的人群倍感活跃。

  若瑜望着手表还有十分钟就是休息时间,她趁着没有客人时思忖她和韩震那日的谈话。

  然而愈来愈多的烦恼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二十四岁时会遇上一位陌生男子,改变她平淡的日子,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去拒绝或接受这份突来的深情告白。

  若瑜觉得韩震的出现给她制造新的困扰,这些年她尽量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单纯,结果却单纯到把自己深锁在象牙塔中,用旧日的回忆来舔舐、平复自己一度在内心深处泛起的涟漪。

  一阵脚步声使她抬起头,定睛一看发现孟子明正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轻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该说是尴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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