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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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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在一看到电视报导后,马上联想到你今年已经三十有四,早该替他添一个孙子了。”民雄边说边朝门的方向移动。 他是知道岑峻飞藏在心底的痛,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来捋虎须的。 果然,岑峻飞一听到这个令他头痛的问题,当下脸色大变。 “他又敢提!”岑峻飞嗓音变得冷峻。 “不但提……”民雄虽然知道自己可能遭受悲惨的命运,但又不得不说,“还、还下了最后通牒。” “什么?!” 其实,这只是一记狮吼而已! 而这样的反应在一般人来说应是很普通才是,但……岑峻飞不是普通人啊! 他是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约有四分之三的日子必须肩负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地位的经理;他是个必须动不动就对下属威胁利诱,让他们为公司卖命的推手;他是个必须利用他在公司的时候,叮咛每位员工拿出最大的潜能,让岑氏在他的管理下,业绩蒸蒸日上的首脑。所以,他的情绪时时处在紧绷的状态。 而他,只在跟他最最亲密的人面前,情绪才会失控! 再加上一想到他的心头隐疾,他就会控制不住“悲愤”的情绪,整个人陷入崩溃的边缘。 而此刻,就是他要发作的时候。 突然,在岑峻飞说出“什么”两个字的同时,像抓狂般一把将缩在门边的民雄给持了起来。 他单手抓住民雄的衣领,另一手抡起硬拳,什么都没说的便朝民雄的肚子打下去,直到民雄弯下腰,从他的手中滑坐在地上为止。 可还没完呢! 民雄才不过发出一记呻吟,双脚便立刻被岑峻飞一把抓住,随后双手一扭——就像摔角时对手经过一番激战,胜方将败方的双腿当作麻花般的扭转。 “啊——”民雄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两手直拍着地板,“老、老大……我的腿快断了……” 由于民雄叫得太大声,岑峻飞这才像是恢复正常的思绪,霎时松了手,懊恼的以双手猛扯着自己的短发,像是恨不得让自己变成秃头似的,“我又犯了……天!我真是有病……” 反而是被打得满头包的民雄直安慰着他,“老大,你不是有病,你只是太气愤了!” 岑峻飞无奈的看着民雄,喃喃自语,“我是气啊!可我连该气谁都不知道……”说完,他双手抱头,将自己理在双腿间。 民雄是惟一知道岑峻飞曾经遭遇过什么事的人,所以,他完全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他——毕竟,碰到这样的事,真的只能抓狂,不然又能怎么办?! 杀人吗?那还得知道凶手是谁吧?! 过了好一会儿,稍事平息情绪后,岑峻飞才轻声问:“那他的最后通牒又是什么?” “老爷子说,反正这三个月是你的假期,你不必操心公司的事,刚好让你去找个看得顺眼的女人,而如果你硬是不肯在这个最后期限内完婚的话,等你回去上班的第一个礼拜,他就会替你办个世纪婚礼。 “而那个最佳女主角的条件只有一个——只要是女的就行!”民雄明知照实说绝对会伤到岑峻飞的男性自尊,可他又不能不让岑峻飞了解事情的重要性。 “老爷子还说……到时候他会替你登报征求女伴,你只管等着做现成的新郎就行,绝不让你伤一点脑筋。” 岑峻飞闻言,没有再发飙,只是垂头丧气的问:“民雄,你觉得他……这回是来真的,还是玩假的?” 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从他满二十九岁以后,从他度假回国的第三年起,每年他爷爷都会用各种理由催促他结婚,但都被他用拖延战术逃过。 民雄赶紧拖着重伤的身子,再次缩到门边,双手紧握着门把,大有若是岑峻飞再失控就要落跑的架式。 岑峻飞也像是怕自己再抓狂,赶紧走到实验桌前,双手紧抱住他视为生命、世上仅有几台的超细微倍数显微镜。他知道自己就算控制不住火气,也不会拿最爱来开玩笑,“你放心,我克制住了,快点说!” 民雄还是很怕,却只得实话实说,“恐怕是千真万确的了!” “砰!”的一声,那台显微镜已经变成片片残破不堪的碎片了…… “那我……怎么办?”听得出岑峻飞的声音很沮丧,“你是惟一知道真相的……根本不是女人的问题……是我、我有问题啊!” “或许告诉老爷子……”其实,只要找对医生,对症下药,什么病都会有解才对,民雄一直想这么劝岑峻飞的。 “除非我死了!”岑峻飞从齿缝中迸出话语。 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哪可能对天下人承认,他是个“不行”的男人! 就算是再多告诉他爷爷一人,以他对他爷爷的了解,那就跟召告全天下的人是一样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答.应。 他只信任民雄一人! 民雄也了解岑峻飞的想法,拜托!他都跟着他七年了。 “要不然……我们再去当年的案发现场搜寻看看。”其实这是民雄一直以来的心愿,他向来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的中心实信奉者——虽然,他们其实也曾回到那座小岛明察暗访好几次,但每次都因为时间太紧迫,以致根本找不出任何线索。 “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岑峻飞无法像民雄这么乐观,谁教他是当事者呢!“都七年过去了,就算当初真有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也不可能还留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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