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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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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说她不听话呢? 但她转念一想,算了……她计较这么多干嘛?她的美丽人生已经被毁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她,她又何必在意? 朦胧中,她的意识陷入一片空茫…… 彷佛她又回到小时候,她每天都会跑到那条他必经的路上,就为了多看他几眼、就为了能跟他擦肩而过,感受属于他的气息,而回到家后,她就会偷偷的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念着“柳――相――源,我――喜――欢――你”。 不过,在她昏过去前,她又流泪了,“不——不喜欢了……再也不了……” 赶到医院,他一眼就看到裘安的父母等在医院门口。 “阿源,”裘安的母亲使了个眼色,要裘父先离开,她很担心一向疼爱女儿的裘父会克制不住的对柳相源动手,“你过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裘父则是以愤恨的目光瞪着柳相源,像是想杀了他一样。 “她……她没事吧?”此刻,柳相源在意的只有一件事――裘安是否安然无恙? “你是真的关心她吗?”裘母有些激动的问,但一下子就恢复平静,反正多问也无益。“如果你真的关心她,为什么不送她回住处?她是个女孩子,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吗?” 不!他不放心。 但这是他前一刻才发现的事实,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好象都来不及了。 柳相源的宽肩似乎在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裘母看到他难受的模样,便告诉他裘安的状况,免得他担心。“她没事,只是运气不好,在路上碰到抢匪,那抢匪不但抢走她的皮包,还推了她一把。” 柳相源的肩垂得更低了,他的心在痛、胸口充斥着怒气,他无法忍受她被别人欺负的事实,“抢匪呢?”如果被他逮到,他非将那抢匪大卸八块不可。 “当然逃之夭夭了。安安被歹徒推倒在地,撞到头,流了好多血,倒在路上好一会儿才被路人送到医院。”裘母看似镇定,但她一想起当时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嗓音就禁不住抖了起来。 “对不起……”柳相源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我们自从知道她的决定后,就站在反对的立场,”裘母没接受他的道歉,“因为她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感情?”她提及他俩的恋情。 她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可她是那么的坚持,坚持到连我们都觉得她是认真的,”是他们教导她面对自己所爱就该勇往直前,所以他们没立场多说什么,“可我们也知道你并不喜欢她。” 柳相源立刻控制不住的摇头,他……没有不喜欢她,真的,他只是表现方式错误。 “我们甚至知道你净做些欺负她的事,”裘母开始落泪,“可她却甘之如饴,我们……我们也不忍心泼她冷水,谁都知道她是个很执着的女孩,一旦做了决定,绝不轻易改变。” 他是知道啊! “我们也知道你养了一条狗当宠物,目的就是要吓唬她。” 柳相源又摇起头来,但这回他的头摇得很心虚,因为在一开始,他确实是打着这样的坏主意。 “我们本来只往好的方面想,心想或许安安能因为喜欢你而克服怕狗的毛病……”裘母顿了一下,“你不知道她在很小的时候被狗咬过吧?” 不,他完全不知道。 裘母自顾自的说着,“有一次我们去乡下拜访朋友,那时安安才四岁多,几个朋友的孩子把她带到比较远的地方玩,那儿恰巧有几只凶猛的野狗,安安一害怕就开始跑,一跑狗就追她……”她哀哀啜泣起来。 柳相源这才明白,为什么裘安说什么也不肯亲近安安。 “她被三只狗追到,脚上被咬了一口、手臂也满是伤痕……她叫得好凄惨……我们赶过去救她时,她已经吓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别说了!”柳相源无法再听下去。 “安安从小就很怕狗,可你却养那么大的狗吓她,你真的爱护她吗?”裘母指出另一个重点,“我们本来不想通知你来,我跟她爸甚至想让她从此不再跟你面见,可她……她在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啊——她还会念着他,那是不是代表他还有一丝希望? 裘母难过的说:“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完全不在乎她的男人付出那么多?你告诉我啊?”情不自禁的紧抓着他的衣襟质问。 “伯母——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她,求你!”柳相源只能要求裘母的原谅,“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会改,真的!” 裘母放开他,用力的摇摇头,“机会不是我们能给你的,安安才能决定。”她抹干眼泪,“叫你来只是怕她想看到你,却不是我们所希望的。” 言下之意,他们是真的无法原谅他。 柳相源难过的看着裘母。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她这回又原谅了你,我们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不闻不问,我们再也不会允许你这样欺负她。”她说得斩钉截铁。 “我再也不会了。”他信誓旦旦的承诺。 裘母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却轻声说了句,“如果能的话,我希望她再不会原谅你。” 柳相源只能在心底祈求上苍,老天!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裘父站在病房外焦急的踱步,一看到裘母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她刚刚清醒,直嚷着要看你呢!” 裘母立刻冲进病房。 柳相源也默默的跟在裘家夫妇的身后,悄悄的跟进病房,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裘安。 “妈——”裘安轻声的喃道。 裘母扑倒在病床上,“安安,你没事就好,妈都担心死了……” 裘安眨着泪眼模糊的双眼,轻声的说:“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裘母直摇头,却是死命的抱着受伤的女儿。她看得心好痛,裘安的额头上缝了十来针,手上、身上、腿上也都是擦伤,最可怕的是,因为她头部遭到撞击,还得留院观察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 “爸、妈……”裘安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让他们不必再替她操心,“我后悔了!” 裘父与裘母霎时愣住,不懂她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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